第二章

       经过一个星期的闭关复习，程信知道自己能够考上了。他没有继承父亲为官的气质，却继承了父亲敏捷的思考学习方式。加之事业单位考试比起公务员考试轻松，程信信手拈来，以第二名的成绩进入面试阶段。

      这个阶段却是他最不可把控的阶段，他不清楚面试官的喜好，不清楚用什么语言让所有的面试官打出高分。这时的他有点躁动不安，不想在父亲面前丟脸。

     临近面试了，他却先喊了声“爸”

     “怎么？有事？”程信的父亲大概清楚他自己的儿子，等待着程信。

    “爸，你知道教育系统面试的内幕吗？”

  “知道，这次面试是我的老同学老同事们，需要我向他们打声招呼，照顾你？”父亲希望儿子能求他。

    “不，我只想问问他们会怎样面试我？”

    “这个，我到不是很清楚面试流程”

     “哦”程信转身离开，进入自己的房里，继续百度搜索面试要求。

      程镇还是徒步到了以前工作的地方。他抬头望了一眼大门口教育局牌匾，内心五谷杂味。他还踏了进去，为了儿子吧。

      门卫室里的人是的新面孔，拦住了他。他有些生气，嚣张地嚷嚷：“把你们张部长叫过来，就说老部长找他讲话！”

      门卫怕也是太年轻，没有什么眼力。另一个年纪大点的门卫，听见声音，赶紧过来，笑脸相迎：“原来是老部长来了，快快快，请进来，这小李是新来的。老部长可不要生气。张部长在楼上办公室。我马上电话通知他，您到了。”

       老门卫给新门卫使了个眼色，意图叫他走开，避开的意思。可小李却木讷地杵在老门卫身后，像是犯了很大的失误似的忧愁个脸儿。

      程镇的步伐总是有那么一股官劲，背总是那么直。老门卫尊敬地望送旧部长上楼。然后就是和新来小李讲内部情报，免不了以这位老部长事迹开头。

       张奎，张部长，以前也不过是程镇手底下的一小抄手。如今混到部长，一靠自身那努力向上爬的劲，二也靠程镇的提携，栽培。

       “好久不见，您好，您好。老部长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让小的们好来迎接，迎接您”

       “不敢了，现在无官一身轻，不敢烦劳你来迎接我，不要让门口的虾兵蟹将把我打发走了便是了。”

       张部长听着话，心里有点不舒服，可心想毕竟是老部长，人脉还是有的，得罪了，还显得自身小气，名声丢了不好，还令大家心寒。

         于是赶紧应声：“谁那么没眼力劲儿，拦我们老部长，我下来一定批评，批评。老部长坐坐坐，喝杯茶，降降火。”

          程镇要的效果到了，直奔主题。

     “我今天来呢，想找你帮个忙”

    “说，老部长的忙得帮”张奎见老部长开口求帮忙，顺势应承下来。一则缓缓气氛，二则还还个人人情，三则也想显示下自己的本事，自己如今的地位高度。

      “不是什么要紧事，程信那兔崽子想进教育系统，当名老师。笔试过了，进入面试”

       原来老部长是来帮他儿子要教师岗位的，这是不好办。如今，事业单位考试考试正规化，严格把关，面试官都是随机临时抽调。张奎不能去碰触国家的法定法规，这可是个人前程问题。

       张奎铁定心拒绝。怎么委婉的拒绝，是张奎的难题，也是很多类似情况的人的难题。

     “老部长，您瞧这某某年月日上面发的文件，明确要保证所有考生都有公平公正的机会应聘事业单位岗位。所以这次面试官，不是以往学校校长和教育局同仁负责面试。如今是临时抽调各相关部门同事组合面试。”张奎从档案柜里找出相关文件，边递给老部长，边说的。

       程镇眉头一皱，没接过他手中的文件。

“你就说，能不能办，整那么话干什么？”

     “亲爱的我的老部长啊，不是我不答应您，帮您办，是我真没办法办啊。我们俩什么交情啊，提携之恩啊。您的事，我能办怎会拒绝您嘛。”

      说的老部长都不好意思了。可为了儿子，还是弱弱地问“真不行？”

         “真不行，我的老部长啊”

     看张奎不像说假话的眼神，程镇信了。简单结束语后，走了。

      这次小李门卫恭恭敬敬地为他开门，像是在获取他的原谅。程镇思绪混乱，并没有回应他，直冲冲出了那个曾经付出一生的大门。多少有些悲凉的感觉。老骥伏枥，志却不知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