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冬至。大家小户都忙着杀鸡宰鹅,忙不迭乎。我也选了只上好的肥鸭,准备今晚焖了。鸭先生别怪我,我并不是有意动此凶念,实乃人间本就是尔等超度之所,魂飞之地,况动刀之人并非鄙人,汝之牺牲到得我手之时,便见您那光白的身躯,恍如玉体横陈,无一丝血色,虽有稀疏之未拔尽之黑色萌羽,令我想到镊子钳子之工具,岂有非分之想哉。
本想买只鹅,可想到那庞大身躯之物,就有三口之家整日间残羹冷炙的灰暗感觉,果断呱啦呱啦了。大快朵颐一日竟毕,也是节省之神的尊尊告诫,无余即是省,剩下的可都是钱呐。尽管鄙人不短银两,日间兜里也常闻得碎银响动,可要是随手扔河涌里,倒也心上心下的不大舒坦,确乎,我就是那种没见过钱的人。
这几天天气有些冷,但白日里日光倒是不错,所以,一日间温度调和的颇为舒适,令人心情爽快。这广东的冬至只大概相当于我故乡的深秋,深秋时节,地上都有些薄霜,当然不是现在了,那一九八几年吧,那时候特别冷,冷到枫叶上都能裹上一层冰。如今,家乡也暖了,暖到冬天不成个冬天,但也是有些日子会飘个雪花什么的。
一直不知道怎么过传统的节日。在我的印象里,节日是命运中的律动,就像滚动在流年急景里那些个带响的闹钟,冷不丁就哒哒哒个几日,提醒你人间的好日子在慰劳你的辛苦,充实的或者虚妄的,都似乎不能绕道而去,就像这地球的寂寞行程,本以为自己只是个吃瓜群众,吃着吃着就卖起瓜了,或许是钱好赚,或许就想知道这些瓜是从哪里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