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茧抽丝

“她真是臭不要脸,启升。”通过电话就能感受到他发自肺腑的的抱怨,此时他可以说是已经怒火中烧了,恨不得拿把菜刀杀掉她,因为他认为是她让他蒙羞了。“嗯,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你也没办法呀,大哥”电话的这一头是启升早已成为习惯的回答。启升是他的妹夫,因为启升能说会道善于交际,所以和他非常能谈得来,所以有事情他就喜欢找启升。

此时距离事情的发生已经有两个月了,两个月来他们争论的只有一个问题,就是在这件事情上谁先认错。然而本来非常简单的事情现在可以说是毫无进展。

问题就是出在她身上,她是一个非常善于掩藏的人,把那件事情自始至终都烂在肚子里,没有一个人能从她那里得知任何关于那件事情的任何信息。因为她不承认,所以他就着急,他着急是因为他毫不怀疑他的怀疑是错误的,他可以说是千真万确的知道这件事情真真正正的发生了,而且发生的不止一次。以至于他不想用任何一个脑子去想象,因为他觉得那简直是难以想象,不堪入目,一想到那他就感觉浑身恶心,现在更加让他不能接受的便是她那打死也不承认的做法。这种行为无异于火上浇油让他更加火冒三丈。

由于事情的严重性,现在她住在自己的一个表妹家,她现在不敢回家,因为她受不了他对她严厉的拷问。可能是她怕自己一时心虚心理防线在某一个瞬间崩塌,然后像江河泄洪似的把一切事情全盘托出。很明显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局势对她是没有一点儿的好处的,不仅仅是自己心理上,而且在其他人面前自己也是输理的一方,人们也不会站在自己的这边,人一旦输理,便是失败。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害怕他暴躁的脾气。害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一股气谈不上来,压在心里又非常的难受,他会以暴力发出。在这一点上她也是非常能够确定的。因为他是家里的长子,而他的父亲在他妹妹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因为意外而离世了,在中国有一句话叫长兄如父,所以在父亲离世后这个家庭是他支撑盘活起来的。从年年轻的时候就当家做主,在这个过程中他的性格逐渐变的孤傲起来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人可以束缚到他。所以在他自己的家庭中自然而然的他是一家之主,他不允许任何人反驳他,更何况这次他认为他是有理的一方了。更加是不会有丝毫的退让。

在他发现这件事后,她经常泪流满面,一方面可能是她觉着第二次组建家庭在经过风和日丽的相处十几年之后再次陷入摇摇欲坠的风雨之中而感到伤感,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为她后悔自己之前不应该干出那些龌龊的勾当来,让自己现在变得有家不敢回,有解释的话找不到人说,说找不到人说,并不是他真正没人说,而是她不能够找他解释,因为除了认错其他的他全都不听。之所以说她不是真正没人说是因为她有人说,这个人也正是启升。在之前的时候他们一家和启升就非常的亲近,虽然本来这个亲戚关系就是非常的亲近的了,但是因为能够谈到一起所以就比一般的这种关系更加的亲近。她也经常打电话给启升,在电话中他经常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然后另一边就会听到低声的抽泣,这让任何人听起来他都是非常可怜的,即便是她犯了错误,就这种情况下也不会有人去更加的责怪她的。但是偏偏是除了他之外。他认为她现在任何的做法都是假装的,不过是为了让人觉得她可怜,从而挽回些人心。虽然他们两个都是二婚,而且她的年龄年龄也比他小十几岁,但是她的做事方法常常能够得到人们的满意,所以这些年来她也是非常受到家族中大家的尊敬的。但是这件事后以前的威信已经荡然无存了,她已经是人们千夫所指的对象了,然而这也怪不得别人。

由于她始终不承认也不回家,而他也没想过原谅她,一来二去这件事情记这么拖着。各位亲戚也很看不下去,于是大家为他们准备了一场正式的面对面的交谈,大家不再做中间传话的人了。大家认为没准在一间屋子里面对面谈论,他们双方多少会顾及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的,双方没准儿会做出或多或少的妥协与让步。但是事与愿违,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毫不意外的发生了,两个人坐在一起没有说太多的废话,在这种情况下双方也不可能会有太多的客套话,直奔主题。他先发声:‘你到底承不承认你所做的事,你抓紧把你所做的事情全盘托出,让大家都听听你到底干了什么,我真是对你太好了,让你有胆量做出这样的事情”。她默不作声,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承认除错误无异于让他的颜面扫地,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抬不起头。就算是承认她也不会直接承认的。她又知道如果自己间接承认的话,他只会抓住自己承认的话不放,让自己非得把话说得明明白白,让小孩子都能理解到她自己干了龌龊的勾当,但是这是她所不能接受的。人而无仪,不死何为,也许这句话能真正理解她。所以她的做法依然是全盘否认,可能她的想法是我先搁置一段时间,等他消消气可以接受了再说些好话等待他的原谅。然而事情却总不能朝着人想象的方向去发展。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在他听到她仍旧是全盘否认后,他依然暴跳如雷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愤怒,因此这次会谈三言两语后便结束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这个家庭一直是支离破碎的状态,双方都非常的难受。都想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但是双方都想按照自己想的方式解决问题,双方都不松口,导致问题一直僵化在这里始终没有进展。这一天刚刚黎明启升的电话响了,只听到对方说:“他到底想怎么样呀,你说,也不回家也不说离,如果是想离婚就趁早离,那我就接着再找个准备结婚。”他带着着急的语气。此时启升刚刚醒,还不太清醒也有些烦躁说:“你今年已经六十多了,你还在哪儿去找啊?你这就已经是二婚了,你还打算再找几个?要我说这件事你就以和为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别对她大吵大叫了,让她回家,毕竟你已经六十多岁了,在一起的年头也不多了,就算是为孩子着想。你看孩子现在都成什么了,在学校经常打架惹事,上一次大嫂被老师叫到学校你还不知道吧。你让她回家,拿出你的气度,毕竟人生走到了这个时间段,让这个家庭恢复安宁,现在儿子还能教育过来,等真正拖得时间长了你看最后后悔的,受到伤害的是谁?还是孩子。我们不是那些富二代家庭,你应该考虑到现实。现在你们最大的任务应该是在孩子身上,你看现在他对你是什么态度,难道你在心里还没有一点儿数吗?现在你不管他,以后真有可能还会像和那个嫂子的孩子一样断了联系,那样的教训你还打算吃几次?现在让这个孩子走上正轨,让他有个好的未来,将来他是会感激你的。”启升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也都听进去了,可能他心里依旧还没底,说:“你说她现在是不是过的比以前更加滋润了,他俩是不是还有联系,这么长时间他都是靠什么过的,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你问这你让我感觉想笑,她和孩子在一起,她现在在一个小餐馆打工,租了一间房子,生活的已经是非常艰难了。上次我碰巧见到她,她的脸上已经没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的光泽了,我觉得现在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虽然她这也是自作自受,但是话说回来,你们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你让她回家,她带着孩子回去,也别让外人看笑话了。家庭和睦人人看得起,家庭破碎人人笑话你。”启升很认真的说道。

“我让她回来这当然没问题了,但是这个事情该怎么说呢?总得有个说法吧,让我烂在肚子里门儿都没有,让她回来必须给个说法,要不然我在这家里就没地位了,以后就是他说啥就是啥了。”提到那件事情他还是非常的愤怒。启升一看还是止不住他,于是这次通话就此结束了。

这天下午她给启升打来了电话,内容肯定也少不了抱怨,她说:“你给他说,让他给孩子些钱,孩子上学花费大,我这已经不能供给上了,他那还有不少的存款,你让他给孩子些。孩子现在需要补课,我打工的工资实在是不够,要不然我是不会想到他的。”他说的很有道理也很绝情。启升说:“我给他说是没有问题的,但是难道你就真的不想回家吗?你回到家任何事情都解决了。”启升是不能说让她承认这件事情的。因为她是大嫂,他没有承认之前说让她承认是有强加给她的嫌疑的,这中间调和的人也是需要一定的水准的,说话要万分谨慎,避免得罪人。“我当然想回家了,你忘记上次和他谈的时候了吗?说着他就想动手,我现在是不敢回去,除非他是真心实意让我回去的。她现在抓住这一点儿事一直不放,有些事我都不想说,那次他喝醉了酒半夜给我的同学打电话骚扰人家,我的同学说你嫁了个什么样的人呀,自那以后我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受到的是他们的嘲笑,当时我一句话也没对他说,因为我希望这个家庭能够和平。我刚才说的不过是九牛一毛,他自己干过的事情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她的言语中带着委屈和愤怒,同时她的立场也很鲜明,我能容忍你,而你就不能为了这个家庭收收自己的脾气吗?只要他不一直抓着这件事不放她就可以回去。启升一听事情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便假装说了一些责备他的话来结束了这场通话。

现在房间里有他和启升和他的亲弟弟还有他大妹夫,他们在商讨怎么在道理上压住她。因为首先他们没有抓住现行,第二由于他过于鲁莽现在她表现的像一只惊弓之鸟,可以轻易的说因为害怕他不敢回家,这样一来别说质问她了,反而成了对她说好话了。然而他是倔强得很,明知道道理就是这样,但是他的架子就是低不下来,不厉声质问她反而慈眉善眼让他找她回家是不可能的。大家都陷入了沉静中,想象能有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忽然,大妹夫好像想到什么,他说:“我有办法压住她了,他说找刘僧,二十年前你们俩还没有结婚的时候,那个时候你还和那一个刚刚离婚的时候,你们俩当时情投意合,她对刘僧说要和你在一块儿,当时刘僧说你可要想好了,他的脾气一般人不能够驾驭得住,你要知道他和那一个离婚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古怪的脾气,最后那一个忍无可忍,双方互不相让,才导致即使有了一个将近十岁的孩子也还是离婚了,你可要想好了。我清楚的记得当时她非常坚决地说‘我已经想好了,只要他和我一起过日子我就不会后悔,不管他是什么脾气我都能接受’由于这句话说的非常坚决,所以现在我依然能够清楚地记得。刘僧是你俩的媒人,要是刘僧还活着这件事情就好办了,刘僧能够压住她。但是现在刘僧已经死了十多年了,去哪儿找这个人?”“你怎么不早说呀,刘僧不在了,但是刘僧的孩子还在呀,我叫刘僧叔,现在刘僧的孩子杰和我们关系好呀,他可以代替他父亲来压制她,只要有这一句话在,我们就能在在道义上压住她,让她说不出来话。”他弟弟惊喜地说道。

然而在另一边她和她的娘家哥哥也在商讨这件事,她娘家哥哥也是非常想让她回去,他认为毕竟她理亏而且年龄也这么大了,大事化小为好。其实她也是非常想回去的,他就是想得到一个承诺即以前的事情都一笔勾销。但是她知道如果不得到他亲自的承诺,只要她回去,他提到这件事情,她不说个一清二楚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因为她太了解他古怪的脾气了。娘家哥就给启升打电话沟通这件事,说让他说几句像样的话,让她走个台阶就回去了,这件事情就算结束了。启升认为这样也很好,于是他们三个合力劝他说;“我们在安排你俩一次见面,这次会谈事关重要,如果你表现得好这个家庭就恢复了,现在主动权完全在你手里。在说话的时候,即便是你不说话一直在那里坐着也行,不管对方说什么,你只管点头就行了。”因为大家都知道只要是他说话他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会大发雷霆,事情变得急剧恶化。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在事情闹腾了三四个月之后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她回家,因为这个家庭变得越来越脆弱,让她回家,然后再商量其他的事。他也答应了即便不说好话也不会发脾气。于是双方展开了第二次会谈。

在饭桌上一切气氛都是非常融洽的,他一声不吭。大家都以为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的闹剧马上就要结束了,大家心里都松了一口气,提着的心也都放下了。这时娘家哥说:“虽然她可能做了让你感到难堪的事,但是你让非要在那么多人面前问个仔细,你说这谁能接受,即便是做了谁又能让那么多人都知道而承认呢?谁不要面子呢?这人前人后的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这是你们夫妻两个人的事,你们私底下谈判这件事,用妥善的方法解决了不就行了吗?你们两个也都没有真正想离婚的意思,这是你们夫妻两个人过日子又不是别人看的,你非要分出个对错干什么?”这时启升看到情况不对,他发现娘家哥微醉了说话越说越像教训人,知道他肯定是不会服气的,正想要制止娘家哥一下,就怕他脾气崩出来了,正在想着怎么改变一下气氛,这时他抬起了头瞪着眼说:“为什么分出个对错?你问问你妹妹干了什么,做错了事情还不让说吗?我看你们娘家人都一样。”这话说的太过分了,娘家哥也是被噎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次谈判功亏一篑。杰也是空去一趟。还没等到杰发挥作用这次会谈就这样因为一句话不欢而散了。在后来的时候那一句话也始终没有发挥太大的作用,因为毕竟是空口无凭而且当事人也已经不在世了。

事情越拖时间越长,转眼间已经半年过去了,双方还是不能找到一个正确的解决方法。其他人或者是因为费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不能把事情解决了, 或者是在调节过程中对某一方造成了误会而惹到了某个人而不再想参与这件事了,他们对他的反复无常也感到非常的失望。其中多少次调节都是马上就能够成功最后因为他反复无常而不欢而散。现在这个事情变成人人躲之的了,弟弟和大妹夫只有不得已的时候才参与。大家都不想插足这件事了,只有启升还在,因为启升是他们两个人沟通的桥梁。他们两个经常找启升抱怨对方,或者有什么想对对方说的就让启升来说。启升也有些反感这件事情了,因为他们双方现在开始纠缠于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他们双方在根本问题上始终都不肯做出让步。然而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始终又是无关痛痒的,这些小事中本来对他们和好有利的事,现在起不上任何作用,然而对有可能增加他们仇恨的事确是有着显著的效果。双方听到对方有一点的言语有损于自己,经常就会咬牙切齿的厌恶,似乎这就是世界上愤怒的源泉。

随着孩子上学的事情对生活的压力越来越大,双方就财产问题又一次走到了谈判桌上。她一口咬定他那里还有这不少的存款,现在孩子是让她抚养着的,那他就应该拿出相应的抚养费。其实他每个月或多或少都会给孩子一些钱的,然而这个孩子现在荒唐得很,每次他给他钱后这个孩子就会自己藏起来一部分,只剩下一小部分告诉他的妈妈。而现在谈起抚养费这件事情他也是很郁闷的,因为这么多年,她经常偷偷地给她以前那个孩子一些生活援助,这些她都以为自己已经瞒天过海了。但是由于自从这场闹剧以来他整天没事可做就开始想一些平常根本不想的事情。她不知道现在他开始精细算账了,他把近些年的账户查了一遍发现始终有一定数目的财产不翼而飞了,在这之前都是她管理账户的,他是没有过问过这些事情的。现在他因为没有了收入又没有了工作整天空闲的很,在家里把这笔空缺的账算了出来,越算越恼怒,他发现后已经忍无可忍的要把这件事告诉启升了。因为现在他是孤身一人,他没有人可以说话,可以排忧解闷,但是这件事他不说出来心里难受,肚子里像是装着一颗炸弹,不说出来,不爆发出来,只怕是会憋出疾病。他坐不住了,他吃不下饭了,他拿起电话打给了启升。他说:“这账本合不住,她自己藏起来了钱了,肯定是给她那一个儿子了,拿我挣的钱给她那个孩子,她也做得出来,真是畜生。”启升听后说:“你先消消气,你想想吧,那是她自己的亲孩子,就算是现在没有和她一起生活,她当然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管呀,这毕竟是她的亲生孩子,她或多或少肯定会帮助他的,你之前那个孩子难道你就没有给过他一分钱吗?”“我没有,别提他,我就当没有这个孩子,他一次也没来看过我。”他自以为是的说道。“但是你得知道一个女人的软心肠呀,毕竟是亲生的,我们男人不知道生孩子的痛苦,他们女人可是经受了那种煎熬啊!你让他完全放手那个孩子,我觉得在亲情上也是过意不去的,你先好好消消气,我觉得就算是她偷偷帮助他,也不会太多的。”启升理智的解释道。启升虽然这样开导他,但是他始终觉得是她在骗他,而且是自始至终都受到了欺骗。他更加厌恶她了。

现在在桌子对面双方开始谈论抚养孩子这件事了。这次会面时他们的私自会面,大家都不知道,在他们俩的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交谈是不可能成功的,在这个交谈结束后,他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那一刻他被恼怒填满了大脑,他拿起一把锤子砸到了她的腿上,所幸的是她迅速躲开了,才没有完全砸到她的身上,她一看现在的他像一个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便趁他还没有杀人的念头之前跑了出去。

现在双方都清楚的知道事情已经开始向严重化的方向发展了,而就在最近几天他收到了法院的被告通知。在那天的谈话中,她便告诉了他,如果生活一直这样继续,如果他俩的事情近期不能够得到妥善的解决,那么他们只有在法庭上见面解决事情,因为她知道走上法庭最终获益的还是她,因为她知道房产证上写的是她的名字。现在她最希望的是他俩如果真的离婚便把房子判给孩子,而现在孩子是一直和她在一块儿生活的,很明显吃上官司按照她所想的那么他将会一无所有,而似乎这也是她为了能够让他感受到真正的威胁所做出的最后的进攻,她觉得即便是再固执的心在面对无家可归为生活所斗争的时候应该是会做出改变的,他应该感受到生存的危机。这也是她心中所保留的最后的幻想。而在另一边,他认为她这是要和他鱼死网破了,她是要置他于死地了,他是要带着财产和孩子抛弃他了。他认为他将要承受一辈子之中最难堪的事情了。他一辈子的威风就要因为这件事情而永久的消失了。他也有些慌了,但是他却依然没有想过要原谅她,像是战争中将士们的气节一样,他的这种执拗也不会改变。

他为自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便是没有了房子他就回到乡下老家那所七十年代的破房子里去。

很快便开庭了,这个过程很快,他也觉得给孩子也行,毕竟是亲骨肉,所以在这中间双方都没有太多想说的,所以很顺利的法官按照他俩的意愿把房子判给了孩子,孩子跟着她,并要求他承担孩子的抚养费。表面上来看这是一场公平的判决,但是很明显这对他来说是一个糟糕的结果,因为他真的即将面对生活的折磨,即便是现在他依旧在那里住着,但是这最终不是一个长久的办法。因为这个孩子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由于她现在的房子面积很大,卖掉后足以在另一个城市买一套新的,一来可以离开他的爸爸,二来还可以为他赚来不少的零花钱,只是他的妈妈在听到他的这种幼稚的想法之后始终不同意这么做。她现在的意愿是只要他按时给孩子送来抚养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因为现在他还依旧念及双方十多年的感情,她还 不想让他走上绝路。

这天天还没亮他便醒了,因为他心里装着事他睡不着。他躺在床上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打电话问一下启升的意见,因为他觉得启升是一个能解决事情的人,虽然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始终没有听进去过启升的任何意见,但是他觉得和启升说上两句话有种安全感,他坐起来抽了两支烟,等天稍微有点儿亮的时候就拨通了启升的电话,他说:“面对这种情况我有点儿慌了,这该怎么制止她呢,现在我是清赔。仿佛是十几年一个轮回现在我又轮回道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单身汉了。”“这还不怪你呀,当初我们就告诉你让她回家,毕竟这个家庭已经过了十多年了,你偏不听,现在你要做的依然是安抚一下她,因为你还有一辆车,还有一个门市,上次开庭没有提及到这两样东西,如果再把这两样东西分割了,你就真的是孤寡老人了,可以说是忙活了大半辈子最终除了一点儿不够你挥霍两年的钱,一无所有。”启升对他说。“你说让谁不感到郁闷啊,两年前开的那个门市,觉得指望它的收入,生活可以无忧了,没想到的是这才是真正的祸患的源头,如果当初不开那个门市,我们俩整天在一块儿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本以为是福,现在看来它才是真正的祸,现在说什么也都已经晚了。”他言语中带些沮丧的说道。启升对他说:“现在如果你真正的能放下来架子,找他好好谈谈,我相信她还是有可能回来的,你放大一下自己的度量好不好,人受点委屈死不了,但是你真有可能被你这种孤傲整的苦不堪言。”听到让他找她说话安抚他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语他立即说:“那我咽不下这口气,人为生活难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憋着一肚子气被难受死。”启升还是有些不想放弃说道;‘大哥,现在是关键时期,关键时期应该学会灵活应变呀!你有一点大局观好不好,如果你一直一意孤行最后吃苦最多的只有你自己,你想想孩子被你养大了,最后和他妈跑了,自己打拼出来的房子被孩子带走了,到老了自己又没有一份固定的工作,你说吧,未来的生活中如果你生点儿小病什么的谁来照顾你?其他人和你再好也不可能整天在你身边照顾你,最后靠的还是身边的家人,如果现在你没了家人,说实在的,我觉得你这种做法非常不聪明。’他说道:“指望他来照顾我门儿都没有,我权当白养了一个孩子,她现在疯狂的很,反正我是不指望他们在我老的时候照顾我。”这便是他们此次通话的主要内容了。给启升打完电话,虽然启升的建议他还是全都没听,但是他心里的不安得到了暂时的缓解。启升则在另一边说;“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脾气像个孩子,没有一点儿的大人应有的想法,完全就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他现在自己想到了新的对策,那就是按兵不动,他想的是,我什么都不做看看她到底能做出什么,他现在可以说是在毫无办法的时候只能是以不变应万变了,他不理她,也不管法庭是怎么说的,他现在连孩子的抚养费是一分都没有出过。他有些累了,对孩子也有些失望了,他现在的想法是走一半看一步,真的事情赶到眼前了,他就和她来一个鱼死网破,所以他不怕她找上门来。他被逼疯了,再加上他本来就是一个孤傲的人,所以现在的他什么都有可能干得出来。

然而在另一边他看到他迟迟没有行动,但是她又不敢直面找他,因为十几年的生活他太了解他了,在什么情况下他会做出什么事她心里有个三七二十一。所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好像他的这一招真的是结结实实的降服住了她。现在情况改变了,现在她重新掌握了主动权,因为法院的结果大家是都知道的。于是他就开始对启升滔滔不绝的说他如何如何不负责任了,对孩子更是置之不理。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抹黑他,而且还可以重树她的形象。虽然得到了大家一些的同情,但是他自己却没有得到任何实际的好处,时间一长他就感觉到了生活的压力,她不得不得到他的帮助,她又不敢不敢真真正正直面找他。此时她也非常着急了,但是她没有任何的办法,人们在着急中总是能想到办法自救的,总是能想尽办法让局势扭转的,于是她想到了自己新的办法。这个办法有点儿狠,但是这也似乎是他的无奈之举,她是要对他实施重击了。因为她知道还有一辆车一个门市店在上次的开庭中没有提起,因为她觉得上次已经非常狠了,她觉得他应该会有所改变,但是她没想的是,他就是这样一个软硬不吃的人,你越是来刚硬的他就越以更加强硬的态度来对峙。于是她第二次上告法庭,这次分的是那辆车和那个门市店,她知道这些都是实物,要想双方平分这两样东西,那么要不然是把这两样东西卖掉然后平分卖掉的财产,要不然就是东西给一方,另一方得到相应的财产,不管以哪种方式她的做法都不会令他舒服,可以说是她一步一步把他逼上绝路。这一次他真的慌了。现在大家都不站在她的这边,因为她的做法是太狠了,她这是要把人逼上绝路,她这是要让他发疯,她是不打算再回到这个家了,各位亲戚都看不下去了,都开始愤怒,因为你是嫁到这里来的,本身你什么都没有带来,房子是他本身有的资产,这也是你要嫁给他的一个重要原因,婚后的生活家庭大计都是他决定的,而且也很少出错。但是现在你变相的把房子得到手,然后再把那些细枝末节的资产一点一点的清算,这种做法未免也太狠毒了。大家甚至怀疑当初她把房子过户到她的名下就是为了今天。但是不管大家怎么愤怒,现在她就像是一个杀红眼的恶汉,他已经体会到了杀人的快乐,而且她知道既然开始杀人那么就不能收手了,因为杀一条人命和杀几条人命的后果是差不多的,更何况他是一下子杀掉了好多人,现在不过是捉住一个人在慢慢的折磨他,而不是很快的杀死他。她知道杀不杀他被抓住后都是一样的后果。所以他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了,虽然他只有儿子作为支持,不过现在她已经心满意足了。因为相比于他,她还有最最亲近的家人。她为这一点儿还有些零星的高兴。

果然这次开庭是完全按照她的想法发展的,资产一分为二,他不要车子,也不要那个门市店。而她也是同样的想法。于是这两件东西开始实施拍卖,最后获得的资产一分为二。经过这两件东西的分割,现在她的手头已经足够宽裕了。过去几个月的艰难也可以松一口气了,现在双方基本上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了。两人各走各的路。

他果然在小小的辉煌了大半辈子后重新回到了那个七十年代的老家了,他的房子已经是最破烂的了。过去他对他的亲弟弟的生活的艰难经常地鄙视,很奇怪他大半辈子都干了什么,竟然如此艰难。然而弟弟本人虽说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但是是一个非常务实的人,他走一步稳一步,加上两个孩子已经成家立业了自己有了奋斗的能力。现在他们打拼了几年后把因为结婚所欠下的债务已经还完了,他俩的家庭已经过上小康生活了。他的亲弟弟现在生活上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不敢和大地方的人相比,但是在自己这个村庄自己也是挺自在的。在经过几十年后哥弟俩的生活似乎是发生了一个完全的颠倒。现在弟弟开始忙着帮哥哥简单的装修那个破房子了,但是他嫌弃这房子太烂了,保不准刮风下雨天会发生什么,于是他决定用自己早先的积蓄和分得的财产重新建造一所房子自己住,这样住的地方至少安全一些。在建造完房子后他对生活的奋斗失去了兴趣,他每天在门口坐在一个凳子上抽着烟,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彻底的成为了一个乡间懒汉,像极了那些因为身体有疾病丧失劳动能力膝下又无子女,每天只能无望的在路边坐着的混日子的光棍儿了。

然而在另一边虽然她获得了大量财产,但是她也并不是太舒服的,因为最近孩子和别人打架把对方的头给打了一个窟窿,现在那些钱已经填上当做医药费了,由于伤情的严重,在经过这件事情后她的钱也已经所剩无几了,她又要重新找工作维持生计了。然而儿子却对他没有丝毫的体谅,整天早上见一面,晚上见一面,其他时间便是在外面疯混了。

这一天晚上她回到家听到家里有异样的声音便赶紧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一进去她的心便阵阵作痛,因为他的孩子已经被人打得站不起来了,浑身血迹斑斑,鼻青脸肿,衣服被抓的破烂不堪,还可以清晰地看到脚印。他赶紧趴在孩子身上乞求他们不要再打了,但是这群人里面其中一个人正是上次被她的孩子打的那个人,这个人对孩子十分的仇恨,于是连她一块儿打了,老年人怎么可能经受得住这群小伙子的狠手呢?她被腿被打断了,只能靠着双拐走路,而孩子身体多处受伤,但所幸他是个孩子,身体承受能力以及恢复能力是比较快的,他恢复的还不错,只不过断了的那只手指已经不听使唤了。现在她不能再工作维持生活了,这俩人的生活反压在了孩子身上,孩子不得已已经退学了,其实这也正和他心意,他早有这个念头了,但是他的退学后的生活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愉快,因为他必须得填饱自己的肚子,还有他妈妈的肚子,其实在他看来让他能吃饱就什么都好说了,因为他妈妈是非常容易对付的。但是这个孩子怎么可能是一个正儿八经踏踏实实的人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艰难但是他不找办法,小小年纪学会了怨天尤人,这一点儿看来他真没有遗传自己爸爸年轻时候的品格。

他想到了自己的爸爸,他想去看看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自从那以后他一次还没有去见过他。他想没准他看到我还能给我些钱,让我解救一下燃眉之火。于是他去了。经过一番询问之后他找到了他的亲爸爸。看到他亲爸爸之后他简直是不能相信,他睁大了眼睛,又闭上眼睛擦了擦眼睛,这人确定无疑就是他爸爸了,只见他爸爸衣服肮脏,头发蓬乱,面色也比以前衰老了很多,嘴里还像老年痴呆患者一样念念有词。他也看到了孩子,他也简直不能相信他竟然来了,他竟然来看他了,他一时禁不住自己的喜悦,便起身走到了他跟前,迎他回家,孩子则一脸嫌弃的看了看他放在他身上的手,进去了。这所房子从外面看起来还不错,但是走在里面便是另外一番天地了。他建造这所房子已经半年了,这里面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不知这墙用的是什么材料,墙上竟然已经开始脱皮,吃饭用的桌子是一个圆形树墩,奇怪的有些不符合常理,进去后里面一阵异味把他冲了出来。孩子实在是受不了了,他说:“是谁告诉你我来的,你竟然会如此狡猾的掩藏,让我看到如此破败的你,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不给我钱了吗?我告诉你今天我就是要钱来的,你不给我钱今天我不会让你安生。”他听到后瞪大了眼睛,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急性子,愤怒的情绪瞬间涨起来了,他说:“现在就给我滚蛋,以后也永远不要这里,这里太小装不下你,和你那坑了我之后富贵的妈享受去吧。”现在他还不知道他们两个的滑稽遭遇。孩子说;”别装不知道我们两个在家被打的事,我妈现在已经双腿残疾不能走路了,不知道你高兴了多长时间了呢,现在在我面前还假惺惺,抓紧把钱掏出来,我以后决不会再来打扰你。”听到她双腿残疾后,他仰天大笑,他说:“现在你相信因果报应了吗?你知道什么叫害人害己了吗?你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吗?现在你还想着和你妈生活了吗?哈哈去吧去吧。”他已经高兴的难以自拔了。他又说道:“现在你回来和我生活,我老了你伺候我,我把我所有的积蓄都可以给你,回来吧孩子,爸爸现在欢迎你回家,哈哈,她狠心坑害了我,现在老天看不下去来教训她了。”孩子顺势而为说;“好啊,现在把钱给我拿出来,我迫切需要,我回来就来伺候你,我不回去了。”他非常不相信的问道;“你说的千真万确?”“千真万确”他回答道。他说;“好,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去屋里面给你拿些钱,你不要进去。也不要偷看,不然你一分都得不到。”他一看就要得到钱了便满口答应。他就进去了,他进去刚刚拿出来隐藏的天衣无缝的钱孩子就闯进去了,因为他在门缝中看到了那厚厚的一叠钱,迫不及待要得到它,一把从他手里面抢了过来。孩子高兴地不能自己。拿到后孩子说;“亲爱的老爹,你竟然藏了这么多,哼,拜拜。再也不见。”便走出了门。他反应慢了两拍,一看到他竟然闯了进来还说出这样的话,心脏便突突的跳起来,并且喘着粗气,他出去追他,孩子还不知道他已经追上来了,冷不防被他抱住了后面,孩子想挣脱,但是他的力气非常大,根本没机会挣脱得开。这时他的心脏病犯了,他头晕胸闷的厉害,他只知道推着孩子往前走,却睁不开眼睛。忽然孩子大声喊叫:“快松开,快松开,你想害死我啊!”并竭力挣脱,但是他现在已经神志昏迷了,听不到,也不松开,只知道孩子拿了钱不能让他走。忽然扑通一声两个人掉进了那口以前留下的未封口的老井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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