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和弟陪妈去舅家!是的,不再是姥姥家,因为二老已经不在了,姥姥去世的日子,我们去请阿訇……
大舅妈,我们的大妗子,上个月腿不好,动了手术,虽已能下床,可是步履蹒跚!但见到我们她很高兴,一瘸一拐的忙活!洗好葡萄,把西瓜放进刚压出来的凉水里浸泡,我们小时候吃西瓜就那样!一边忙活,一边埋怨我没带我的孩子们同去。终于坐下来,她开始慈祥的看着我,看到我披散的头发,嗔怪道:“华子的头发呀,热不热?桌子上有皮筋,扎起来!”我听话,“还是不行,扫着脖子,盘起来吧!”于是,我又听话!出门时为了臭美不扎,现在盘起来了!此时,大舅又坐在我身旁,看见我的鞋子,用只有大舅才有的声调说:“小华子,你穿高跟鞋,累死了都!去,穿你妗子的拖鞋去!”“没事,大舅,这鞋是小跟,一点都不累!”但还是遵命换下来了,比高跟鞋舒服!这段跟大舅和大妗子的平常对话,回来后一直萦绕在我的大脑,挥之不去!我想,真正爱你的人,不会在乎你的穿戴,是不是美,或许,在他们心里,你怎样装扮都是好的,他们只在乎你是不是舒服!
记起小时候,妈差不多一个月回一趟娘家,赶上周末或放假,我和弟弟就同去,我们很期待,那是儿时我们唯一的出行!每当我们准备好出门,像小鸟一样得到了自由,五十里地都是土路,泥泞不堪,唯一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车,但这些丝毫阻挡不了我们的热情!那里有陪我们玩的哥哥姐姐,有姥爷姥姥舅妈们准备的好吃的,一般情况我们会住下,几天里总是有好吃的,小时候不多想,后来想,那个年代,即使姥爷有工资,也不是天天有好吃的,只是我们去了,他们才改善伙食吧!跟哥哥姐姐们抢着吃东西,不用干家务活,不用写作业,不用遵守老爸苛刻的规矩!现在想来,那种放松能让一个孩子得到滋养。哥哥姐姐们受大人的影响,天生幽默,动辄引得我们哈哈大笑;舅妈有时带我们去地里,依稀记得有一次去的田地靠着苇子湾,舅妈在地头种的甜瓜,自己亲手摘的,好像格外的甜,格外的香!如果运气好,还能捡到鸭蛋!大家至今笑我,我拾到的鸭蛋是要带回家给爸爸吃的!大姐,在我的记忆里,她很早就成了大人,会做饭,打扫屋子,会干地里的活!但她有一次烧了一壶水,觉得烦儿了,就给掺了一半凉水,水也就多了一半……忘记她当时挨没挨训,但现在讲起来,也成了她的佳话!姥爷很宠爱她,总是给她买漂亮的衣服,她白的很,好看,又高挑,天生的美人儿!大表哥,是天生的捕鱼能手,他总是能钓到大鱼,有时钓到先养着,等我们去了一起吃!二哥是能陪伴始终的人,总是能在胡同口接着我们,又送我们离去的!因为我俩同岁,也多了共同语言,喜欢听他不动声色一本正经同时又带着幽默的讲趣闻轶事………他上完初中就不上学了,有一阵子,他跟大人似得!那次我们去了,骑着摩托车带我和弟弟去禹城吃烧烤,那是我第一次吃烧烤,第一次知道菠萝爽泡在啤酒里,啤酒好喝得很……但我们是夕阳西下时偷去的,九点才回来,妈找不到我们都急哭了,那时没有手机,一家子尤其是姥姥姥爷,还不知道怎样提心吊胆呢!但那也成了我们记忆里珍宝般的琼浆!永远定格下来!二哥下学后,干的是庖丁解牛的活,但这次去,他手疼停工在家,用中药熏洗治疗!酷暑严寒,那双手干了二十多年,夏天干了一身汗之后,还要把牛肉送到冷酷,一热一冷,很伤身体!冬天在室外干活,更是冷,手上满是伤痕,看着特别心疼!可他自己依然不大在乎,说说笑笑!这样的他让我记起那句话——幸福不是因为生活是完美的,而在于你能忽略那些不完美,并尽力地拥抱自己所看到的美好与阳光 !二哥很幸福,有贤惠能干的嫂子,有壮如小牛,懂事的侄子!一家三口幸福美满!只盼他的手快点好起来,然后找个别的活,别太受累了!
二舅随姐姐弟弟在石家庄,我们见面的机会更少,二妗子十四年前因病去世了。那个说说笑笑,疼爱我们的人离开的太早,无数次浮现她的笑貌,闻到她炖鸡的香味,仿佛听见她陶侃的说:外甥狗,吃饱就走!走吧,走吧,老是在俺家,乱死俺了!但是她会翻找着给我们带很多吃的用的东西!有人说,妗子没有亲后,没有血缘关系嘛!但有一种亲人是后天亲人,有疼爱,有亲近,话语里,饭菜里,传递着血缘与浓浓的亲情!愿她老人家在后世幸福安康!
我们各自有工作,有家,已经不多去,祝愿他们每一位,健康,幸福,快乐!满满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