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中学时代,有不少女孩让青春期的我动过真情,但现在回想起来,真正让我刻骨铭心的也只有叶子一个。
1.初次见面,你就那么美
高三那年,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在学校后门的小区租了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搬出了寝室。跟父母和老师商量这件事时都是以寝室太吵,想一个人安静学习为由,实际上就是为了获取更多的自由。
因为每个学年结束都要换寝室,为了给还没到来的学弟腾出寝室,我在高二下期末考完当天就搬进新居了。
七月,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似的太阳,云彩好似被太阳烧化了,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我们是傍晚才搬的,但是我和帮我搬家的几个同学都热的汗流浃背。
晚上,我请他们几个去附近的餐馆吃饭,炒了几个小菜,小酌了几杯。
宴罢,各自归去。
回到住处的时候,我还处于迷糊的状态,于是打开窗户,想借着夏日的晚风拂去我的醉意。
我趴在窗边,把头伸到窗外,静静的欣赏着窗外的夜景。
布满星辰的夜空中,一轮明月悬挂着,她透过云层,散发出皎洁的柔光,远远望去,就像一盏大明灯。
一阵晚风吹过,是海潮在低吟,还是松涛在呼唤?原来是楼下的几棵樟树在风中"哗哗"响着。
楼下是一条人行道,靠我住这栋楼有几棵樟树,对面是小区的另一栋楼。
那个时间点人们基本上都关灯睡觉了,所以对面楼里还亮着灯的窗户很轻易的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个画面我至今仍记得很清楚,窗边有一个桌子,桌前坐着一个披着头发的女孩,低垂着眼眸,灯光洒在她的头顶,黑发垂落在肩上,微微反光,我看到她的眉毛忽然动了动,嘴角轻轻翘起,白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在她看来,看书是一件多了令人快乐的事!
从那个晚上起,我开始关注她。
我看到她的时候大多数在看书,无论是早上还是晚上,偶尔会看到她和她母亲在聊天,偶尔会看到她跟我一样趴在窗边吹风。
当然,我偶尔也会偷听她和她母亲的谈话,虽然听不清楚,我还是从中了解到她的一些信息。
比如她叫叶子,今年的高考考的不理想,回来复读。她也是铜中的学生,因为看到她穿过铜中的校服。所以她应该算是我的学姐,但是现在是我的同学,可惜不知道她在哪一班。
那个夏天,作为准高三党,我们补了一个月的课。这一个月,在我学习累了,心情不好或者寂寞孤单时,我都会趴在窗边看着叶子的窗户。
大多数时间我都能看到叶子,偶尔没看到,我会觉得失落。
。。。。。。
2.初次对话
三个月后,我第一次和叶子说话。
那是个雨后的傍晚,我踏上通往后山松林的青石板路,去散散心。那几年,心情烦闷时那片松林就成了我一个人独处的地方。
这里很安静,偶尔有人在路旁的菜地里劳作,进入松林后,基本上就只有我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和小动物了。
走着走着,我隐约听到有哭声,起初还以为是什么小动物的声音。往前再走一会,声音更加清晰,是个女生在哭。
我小心翼翼的循声走去,还没到山顶,就看到山顶那棵巨大的塔松下的石台上坐着一个女生,我只能看到她的侧面。
是叶子,她把头发扎起来了,双眼望着眼前那棵塔松,好像在说着什么。
我想走近些听她在说什么,但她发现了我,转过身来,只是对我微笑着点了下头,然后又转过身看着那棵树,并没有对我的出现感到惊讶,好像早知道我会来。
我走到她身后,不知道说些什么,虽然知道她,到还没有真正认识,确实不知该如何打开话题。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我问道"你刚才有听到哭声吗?"
"没听到,你听错了吧",她只是谈谈的回答这一句,便转身离去。
她和我擦肩而过的瞬间,我分明看到了她脸颊上的泪痕。
。。。。。。
3.再次见面,却是最后一次
那天晚上我还是想往常一样,趴在窗边望着叶子房间的窗户,可是那窗帘没打开,灯也是灭的。
从此,再没看到叶子在这房间出现过。
两个月后,我几乎把叶子忘掉的时候,她出现了。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周六,晚自习后,我和几个朋友去吃了宵夜,随后在网吧玩了几个小时的英雄联盟。
我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2点了,从网吧到学校后门我住的小区,有一个1000多米的坡。路旁有很多出租的房子,有几家餐馆和超市,有台球室以及麻将馆。白天的时候还是很热闹的,但是这个点各家各户都关门闭户熄灯入睡了。
微黄的路灯光,投影出我的影子,影子一会前一会后当我看到前面的突然出现影子的时候,老觉得后面有人,猛然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
一路上很安静,静的我只能听到我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到了小区门口,我正要推门的时候,右手边突然出现一个影子,长发的。
我吓得大叫了一声"妈呀",回头一看是叶子,我才松了一口气。
她披着头发,只穿了睡衣,外面套了一件羽绒服,拖鞋棉拖鞋。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她穿那么少,却没看出来她很冷。
我问她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还穿成这样。她没说,只说现在没地方去,问我那里可以借宿一晚吗。
这种送上门的好事我当然不会拒绝,占个便宜还可以买个人情。
那天晚上,本来我可以去隔壁和朋友挤一挤的,但是一想我本来就不是君子,何必做伪君子呢?于是我自己拿了床被子在床旁边打了地铺,就睡她旁边。
那天晚上她和我聊了很久,说了很多关于她的事。
天微微亮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听到她跟我说,她要走了,然后在我的嘴上吻了一下。我想起来问她怎么走这么早,想起来留住她或者送她下去。但是我怎么也动不了,眼睛也无法完全睁开。
当我醒了的时候,她确实不在了,我回想着昨晚她跟我说的话,却什么也记不起来。我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但我确实睡在了地板上,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我自己从来不叠被子的。
4.东山寺的和尚
那一段时间,我精神恍惚,一直在想那晚叶子到底对我说了什么。终于,我记起来了一件事,她说有东西给我,放在了松树下。
我想她说的松树应该是后山的那棵塔松,果然,在松树后面的树洞里我找到了她给我的东西。
那是一本笔记本,我翻开第一页,上面写字"叶子的秘密",原来是日记本。
我往后翻,看到"2007年9月3日,我进入铜中的第一天",我懵了,现在是2013年,那么,,,,
我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时间是2010年6月。
我没有看中间的内容,直接就狂奔到小区,我要找她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很快,我到了她家门口。
"砰砰砰",我敲着门,没反应,我又一边敲一边喊有人吗。还是没有反应,我还不停的敲,这时一个刚买菜回来的阿姨路过,跟我说里面没住人,3年前这家人就搬到外地去了。
关于这家人的事情我没敢再多打听,那本日记我也没看就直接扔了。
我知道自己肯定碰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我饭都没吃,就直接去了东山寺。
我跟寺里的老和尚说明了我的情况,他没说我到底是撞了什么邪,只给了我一个护身符,让我随身携带。
从此,我连洗澡都将那个符用塑料袋包起来放旁边,叶子也没再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