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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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加是巴尔坦的边境城市,与尤里接壤。开元1505年,巴尔坦和尤里正式建交并签订了自由贸易协定,从此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变得频繁,萨加成为了两国贸易的中转站,数年间萨加的经济大幅增长,萨加的百姓生活好了起来。

布尔汗是萨加本地人,他的父亲布尔特常年做着糖糕生意。布尔特做的糖糕十分入味,甜而不腻,成为了萨加当地的招牌特色,许多南北的商贩为了吃一口布尔特的糖糕不惜排上一小时的长队。在布尔汗10岁时,母亲若林怀上了妹妹阿吉。由于糖糕店生意不错,布尔特赚了不少钱,家里买了大房子,眼看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偏偏到了临盆那天,母亲难产。若林没有扛过去,最终难产而死,留下了阿吉这个遗腹子,这令布尔特始料未及。好在布尔汗天资聪颖,帮着父亲照顾生意的同时,还考上了大学。阿吉慢慢长大,总会缠着哥哥买各种新奇的玩具,还会利用糖给妹妹做各种糖人,哄妹妹高兴。布尔特很欣慰,兄妹关系和睦,未来糖糕店的生意有人可以继承,想来以后家里的日子应是不会差的。

然而,变故来得令人猝不及防。

开元1555年,尤里总统克莱恩召开国防会议,声称巴尔坦侵占了尤里南部阿斯克地区领土多年,尤里到了收复领土的时刻。为实现政治野心,悍然进攻巴尔坦。作为边境城市,萨加首当其冲遭到攻击。而就在这天,布尔特正带着儿子和女儿外出公园郊游。正当大家玩得都很尽兴时,突然听见了防空警报声,布尔特顿感不妙,赶紧带着儿女往防空洞方向跑去。说时迟那时快,尤里的战机将炸弹倾泻而下。

“快趴下!!!小心!!!!”布尔特声嘶力竭地吼叫,并将儿女扑倒在身下。一阵狂轰滥炸过后,布尔汗和阿吉长舒一口气,很快爬了起来。阿吉推了推身旁的父亲,一直呼喊父亲,但却始终没有回应。布尔汗顿感不妙,便碰了碰父亲的身体,只见父亲血流不止。

“爸!”布尔汗彻底慌了,显得无所适从,只听父亲用微弱的气息嘟囔道:“照顾好妹妹,这个家以后就靠你了。”说完后,布尔特咽了气,再也没有醒来。

兄妹二人泣不成声,他们无法接受母亲逝去后独自抚养他们的父亲就这样逝去,失去了半边天。而此时的布尔汗只有16岁,阿吉只有6岁。

可生活总要继续。布尔汗将父亲安葬在母亲旁,试图重整旗鼓,撑起家里的生意,最初的一周还能勉力维持,然而,为了彻底消灭巴尔坦国防军在萨加的残余部队,尤里占领了萨加外围所有的城市,将萨加团团围困,并对萨加实行了封锁,这让制作糖糕所需的食用油、面粉和豆沙等原料无法通过外部进货。很快,糖糕店的生意被迫暂停。没过几天,家里的粮食也因封锁短缺,布尔汗不得不带着妹妹前往市区的救助站寻求帮助。可持续的封锁令救助站也无计可施,两周后,救助站断粮了。为此,市政府向国际救援组织求助,尤里竟然拒绝了国际组织入城的要求,这令萨加民众感到极度愤慨,救助站内谩骂声不绝于耳。此时的萨加已然成为一座孤城,陷入绝境。

一天夜里,阿吉饥肠辘辘,无助地对布尔汗说:“哥哥,我饿。”布尔汗听后拿出仅有的一些面饼给了妹妹。阿吉吃完后问道:“哥哥,我们会饿死吗?”

“不会的。”布尔汗坚定地回答。

危急时刻,布尔汗决定赌一把。他找到了哈桑——他的好朋友,也是萨加当地的蛇头。哈桑有外贸商人的身份,享有出入境的通行证,便于带兄妹偷渡出境。哈桑建议他们坐进一辆装木材的货车内,货车的集装箱里有夹层,很隐蔽,可以安排他们进去。货车的目的地是卡松加——这是巴尔坦以西的邻国哈林的边城,那里有红十字会福利院,可以安顿阿吉。布尔汗想,他可以先在当地做些苦力挣些钱,加上做糖糕的手艺,完全可以东山再起。事到如今,这已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布尔汗带着妹妹坐上了货车。集装箱里装满了木材,里面空间看似很大,但夹层内很窄。车子缓缓开动,到了检查站后,哈桑出示通行证,工作人员照例要求打开集装箱查看。车辆放行后,汽车驶入山区内,山上十分颠簸,夹层内的空气很稀薄,这让兄妹两人十分不适,但边境地带往来盘查的巡逻队员众多,不宜下车,只能默默忍受。

约莫大半天后,汽车驶出山区,终于到了哈林境内,并顺利抵达卡松加。哈桑停车后,打开了集装箱门后笑着说:“你赌赢了,兄弟。”然而当他打开门后,只见阿吉呼吸急促,而老朋友布尔汗瘫倒在地,一旁木尖上留有血迹,地上留有血红的字迹:福利院。哈桑顿感不妙,心想他们一定是缺氧了。

于是,哈桑赶忙拨打急救电话。过了10分钟左右,救护车赶到。最终,阿吉苏醒,布尔汗再也没有醒来。

哈桑亲手安葬了好友。阿吉在哥哥的墓碑前泣不成声。哈桑看着布尔汗的墓碑,承诺道:“你放心,兄弟。我会安顿好阿吉,她一定会安稳地长大。”哈桑将阿吉送到了福利院。阿吉在福利院健康地长大,15年后,阿吉嫁为人妇,并在卡松加重新开了糖糕店,生活和事业走向了正轨,哈桑完成了对好友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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