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忽梦少年事:想起那年雨中奔跑

南京的雨说下就下,不下雨的日子基本都在阴天。

昨天早上下楼,才发现忘记带伞,天上刚飘起零落的小雨点。看看时间赶着上班,实在不想爬楼去拿雨伞。这会儿雨很小,准备到换乘时买把伞,家里的伞也已用很久了。换乘间隙,到苏果买伞,却无意中看到可以租借雨伞,虽然雨仍不大,但看这天气,迟早要下,于是租借了一把雨伞。这两年兴起了共享单车,延伸到共享汽车、共享充电宝、共享雨伞等生活中的多领域,虽然引发一些争议,但也着实便利了我们的生活。

果然上午雨已渐起,下午雨势渐大。本来想在下班换乘时还掉,正等车时却又开始落雨。待到到站下车,雨势颇大,手拎两个包,同时打着伞,身上还是淋了不少雨。计划还伞时,还想若是下车时下雨就跑回家。待真正下车时就暗暗庆幸还好没有还伞。打着伞,迎着飘落的秋雨,雨雾中过着马路,忽然想起那年中学时放学回家同学们一起雨中奔跑的情景。

那时读中学,学校远在十几里外。大家都不舍得花钱坐汽车,每次上下学都是步行。从小学一直到中学的几个小伙伴,和其他很多邻近的同学们,都是这样每周穿梭在乡间蜿蜒的柏油马路上。有一次大概周六,学校放假,天有些阴沉,老师让我们四点多钟就放学回家。我们不少同学,都没有带伞,一路上一起前前后后、零零散散的奔走在惯常的马路上。路上几次下起小阵雨,我们有时几个人便手拉着手,使劲的在雨中奔跑着。雨水淋在身上,淋湿了头发,衣服也受潮淋湿,我们却不觉得苦,反而一起拉手跑得欢快,脸上还带着笑容。有时我们还高声唱歌,各种歌曲串着唱,大家脸上都是满足的幸福的笑容。年少的友谊,就是如此单纯,如此美好。

多年前的往事了,忽地被想起。当年的小伙伴们都已长大,天南海北,多年不见,还有多少人能记得呢?如果现在再去淋一场大雨,不打伞在雨中奔跑,大概很多人都会以为这人是疯子吧?!怕生病感冒,更怕被人笑。在成长中,我们逐渐变得内敛与克制,那些年少时的张狂与青涩注定只能与我们渐行渐远,遥远记忆里的情景也都模糊如梦。

当我们逐渐成长,很多人经常调侃自己说:如果青春是一场大雨,情愿再被淋一次。青春的大雨是不会再来浇淋我们了,可人生路上的风雨还有很多。

也许在某些不经意的时刻,有一些事会忽然触动记忆的心弦,让你突然想起多年前的某些场景,某些年少的记忆。也许在某个寂静无声的深夜,忽然会梦到年少时遇过的人,做过的事,走过的路,蓦然生出许多慨叹。谁都有过懵懂年少,又怎能没有些记忆深处的回忆呢!

想起白居易《琵琶行》中的一句诗:“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但愿我们忽然想起年少的时候,不是琵琶女那样的“梦啼”。逝水流年,似水年华,或许更多的是释然,是嘴角无意中的轻轻上扬,是心底某处的柔软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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