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吻尘
现在城乡一体化,农村的孩子也经常进城、外出旅游和智能手机以及网络的普及,视野和城里的孩子差距不大。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期,面临着即将走出校园的我们,内心是焦虑和浮燥的。
焦燥来自于对未来的迷茫,和太多不确定的因素是自已无法掌握的……父母常年以田土为伴,更无法给予合理的引导和意见。
浮燥是指家中有条件和背景的孩子,父母早已安排了一条在当时来看,最为炙手可热的康庄大道而显胸有成竹,让心中没底的我们如热锅上的蚂蚁,低头乱窜而无心学习。
只有等待,耐心地等待学校的〝分配〞……说得好听一点是分配,说白了,就是推介就业。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以自已挣钱了,也有更多的自由了,同样父母的养育可以报达了,天天都期盼工作中的自已,如何来分配自已的劳动报酬。
机会终于来了,由于我母亲生病得花很多钱,无论如何我也要把握做这次机会……然而老师却找我谈话,根据我的情况,校方希望我留下了,继续深造,暂不忙走入社会。
这一次我没犹豫和徘徊,毅然决然拒绝了……前者是好,但母亲的身体不能拖,弟弟的学必须上,现在的我,有一门技术,必须学会慢慢长大!
连省城都未去过,这次却要走出四川,前往广东的中山。
父母知道了,固然有些不舍,但孩子大了终归要外出闯荡。
很清楚地记得出发前两天,妈妈给我准备了很多东西,特地去城里一口气买了很多新衣服,说在外面不能太寒碜(这些衣服后来都未穿得上,因为四川太冷,买的太厚)
牛仔包塞得满满的,站立起来和我身高相差无己,父母只怕带的不够,但却没考虑到我如何背得动。
心细的母亲怕我水土不服,或又作了最坏的打算,怕适应不了工作,所以准备了足够返程的钱。(那时候没电话,更没手机和银行卡)因为当时没钱真的寸步难行!
怕丟,急中生智,在皮带内侧扎上一根拉丝内袋,放上了当时的墨绿色的百元大钞好几张。身上的皮带里的钞票是我的秘密,何时何地,都不离身,包括后来的睡觉和洗澡。
班上的同学拿着老师发放的火车票,兴奋不已,叽叽喳喳闹开了锅。现在这种火车票已经绝版了,长方形的纸块。
汽车统一从学校出发,到成都后再乘火车。我没让母亲来送我,我怕我们彼此都受不了,毕竟第一次离开家。
汽车出发前半个小时,车里都热闹非凡,当汽车驶入别的城市区域的时候,意味着离爸妈越来越远,离家越来越远,心里惶恐,再后思索,最终因一人小声哭泣,而变成了满车人的号啕大哭。
几天几夜的慢车硬座,用水不便,无法休息,腿肿,蓬头垢面,晕车,呕吐,超负荷的行礼包……
待到中山下车时……四川大雾弥散,冷气逼人和中山艳阳高照,热情似火形成了鲜明对比,我们一行人穿的格格不入,犹如刘姥姥逛大观园……
这是第一次出远门,在这里也开启了我的第一份工作。
包身工的恶梦即将拉开序幕。
(未完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