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影响力》一书中有提到哲学家阿尔弗雷德的认为：“文明的进步,就是人们在不假思索中可以做的事情越来越多。”只是他忘了再附加一个大前提，就是“所有的人必须都是绅士或者君子时”。可惜这是个不切实际的前提，于是事实上文明进步的相当缓慢。
我记得看过一部比较小众的电影《凭空而来》，故事内容讲述的是主角的丈夫（土耳其裔）与儿子，在新兴的纳粹势力制造的爆炸袭击中殒命。此后主教为了正义和公道做出的种种事情，其中最触目惊心的大概就是新闻报导中，将此案情表述为“一个毒贩和他的儿子，死于一起爆炸袭击”。而事实上只是曾经的毒贩，早已从良多年。但是媒体的不负责任，导致无知大众产生了一种“死有余辜”的想法。于是警方的调查方向也偏向了黑帮仇杀。除了主角和少数的朋友之外，没有同情，没有义愤填膺。更多的是冷漠。
于是让我想起了《一念无明》中被强迁的黄氏父子，老黄绝望的问邻居：“他有得罪你们吗？他只是在超市吃巧克力。就像你儿子有哮喘，也可能在路上发病啊。……我不想要你们帮助，只是希望你们不要落井下石。”但是无济于事，紧接着又表演了一遍对一个精神病的害怕与不友善。就像老式的黑帮港片与美国片，有前科的人被各种用人单位拒绝，最后再次走向黑暗。这些大概可以归结为因为其之前的问题而导致的之后的问题，所以我们的不友善和恶意是有根源的。不是出于自身的。
那么接下来的我们再看《狩猎》中主角，因为小女孩的童言无忌，导致了主角遭受了各种各样人的语言和行为暴力。直到最后警察介入调查，宣布主角无罪之后这种暴力仍未停止。没有道歉，没有请求宽恕，更多的是一双双漠视甚至带有敌意的眼神。这时我们是否该考虑一下真正的问题所在，为什么那些普普通通的人在一夕之间变得面目可憎了起来。而且还可以坏的如此彻底决绝。
于是我们再来看另一个故事《狗镇》中主角的遭遇，这是一部场景简陋且漫长无比的电影，我不得不分俩次看完。所以我直接跳过一些部分从警察张贴俩张公告说起，第一张公告将女主列为失踪人口，小镇上的人们依旧对女主以人待之。但是当第二张公告将女主列为俩星期前的银行劫案嫌疑人时，虽然他们都知道这与女主无关，她是清白的。但是结果依旧渐渐的不再以人待之，剥削、性侵、铁链，最后沦为全镇人奴役的对象。即使最后女主在汤姆这个伪君子的怂恿之下，讲出了小镇人们的错误，结果并没有道歉与请求原谅。反而选择了出卖，一如《狩猎》中那些人坏的彻底而决绝。
于是这就像心理学上的“破窗效应”，至于是谁扔的第一块石头。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为什么接下来的人会继续的扔石头。我想在此解释为“权力”，抽象的理解为这扇迟迟未被修复的窗户，给后来经过的人带来了一种扔石头不必负责的感觉。这种感觉造就了一种虚无的“权力”，就是人人都是扔石头的权力。于是所有的窗户就都毁了。而这就是人性，与生俱来，且伴随终生。不论你喜不喜欢，承不承认。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大概就是从校园霸凌看出来的。电影题材大概就是《奇迹男孩》和《声之形》、《叫我第一名》等等等等。不胜枚举，可是抛去这些电影中的特殊例子，请你回忆自己的学生生涯中，有没有这种被多数人，甚至全班排挤的对象？甚至他们都没有上述的这些疾病，仅仅是因为长得胖或者丑，抑或者穿的土等等。然后请你省下那些小孩子不懂事，没有恶意等等的那些废话！那事律师的事情，为父为母为师的应该做的是让其意识到问题，并且告诉他他没有那种欺负人的“权力”。这点不同于大人的是，小孩子承认错误、改正错误、并且为此道歉要容易很多。
于是我明白了电影和故事中，为什么魔鬼总是可以引诱那么多人，而上帝又为什么总是那么吝啬其神力。总是派一堆弱鸡的人去群攻恶魔，即使赢了，大多数人也当了恶魔的点心。因为“权力”是个引诱人堕落的物件，注意是引诱而非腐蚀。而上帝大概对于路西法的堕落仍然心有余悸，何况是些愚蠢的凡人。想来也是怕用着上帝神力的恶魔填满地狱吧，那可就尴尬大了。仔细想想上帝的工作或者说理想教化世人，也真的是够累的。
至于魔鬼就好轻松了，不论好坏给点魔力，再吩咐一句随便用，于是就有了《浮士德》、《死亡笔记》。严格意义上来讲连个教唆犯罪都算不上，如果魔鬼有律师的话，非告你们诽谤不可。魔鬼大可以自称是个无私的人，奉献着属于自己的力量给予有需要或者渴望得到的人。
于是我们回到文章最开头谈到的文明，于是悲观的来说文明只是假象，而人总是以虚伪的表象掩饰真正的自我。在某些特定的环境或者情况下，人都可以犯罪使坏。于是我们就有了看不完的高官落马记，“打黑英雄”变被打对象。即使是在抛去这些上层建筑，在我们这些市井斗民之间，从房地产、到证券理财、保险股票等等，一次次的从销售手中购入那些“潜力巨大”的垃圾。然后销售转头抽走佣金不知去向，这是一种合法的抢劫。一如次贷危机中获取巨大利益的人，学者、高管。
不过如果按阿尔弗雷德老先生的认为来讲，似乎文明在倒退了，我们越来越难不假思索的做出决定了。因为现在“有文化的流氓”太多了，总是在挖空心思的做陷阱等我们跳。以至于我甚至有点认同《1984》里的真理了“无知即力量”，大家都没文化，骗子相对也会少些不是么？因为我们似乎指望不上道德了，上帝的工作进行的太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