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骄阳如火,烘烤着大地,路上行走着匆匆忙忙的行人,仿佛再快一点就可以在人与日的这场不平等对弈中少受点伤害。公路的水泥被烘烤的像要龟裂开来,仔细听的话你甚至可以听到它发出低哑的滋滋声,做着毫无用的反抗。路上早已被堵得水泄不通,开车的人不停地按着喇叭催促着前方的车,而前方的司机听到车后的响声更加的焦躁起来,重重的拍打了下圆盘,即是对后面车的回应,也是对前面车催促的延续,于是乎,炽热的骄阳下,一阵阵滴滴声有序的响起,好像对着炎热,焦躁,汗淋淋的夏季的一种发泄,嚎叫,和对抗。这注定是一个不一样的夏季,于我而言,它更像是一个驻点,清扫着那些炎热,焦躁,留下成片成片的一地留白。
七月一日到这边,算来也有大半个月了,而日子,在这个燥热的夏季却好像一道清热祛湿茶,过的如流水一般清凉而满档。脑中不停的浮现一个词,叫美丽的浪费,细细念着,却也朗朗上口,而回顾自己的生活,一直活在这般美丽的浪费中,虚度年华的轻松,浪费那弹指间灰飞烟灭的光阴却也让人有种莫名的快感,或许这就是一种所谓的颓然之美,越是浪费就越觉得有趣的变态颓废之感。我想,这就是我想表达的留白吧。
七点,整理停当,看着窗外渐暗的夜色,逐渐增多的点点灯光,再一次在心里对拖延的自己说,出发吧,去熟悉下这个城市,穿好鞋,关好门,乘电梯,等公交,一切都流畅的没有一丝卡壳,甚至连平时需要等待较长时间的公交,这次都没有让我在等待上花费过多的时间,心里不由得泛起一种做了一个正确决定的喜悦之感。上公交的都是一伙一伙的上去,就我是一个人自成一队,幸好,这是公交的启发站,尽管上车的人不少,可仍然有我的一寸地,供我舒适的坐着,让我可以在接下来的三十分钟看着公交车窗外的“风景”。华灯初上,这个城市好像刚刚换了一件美丽的晚礼服,墨色的基调笼罩着这身礼服全身,星星点点的星光点缀其中,好不可爱。将头倚靠着车窗,有了一个支点,然后将全身的重量都倾倒其上,顿时感觉浑身全然轻松开来。就这样看着窗外演绎的人世间,难道不是一种“悠然见南山”的喜悦,只是,这种喜悦多少带点偷窥别人生活的疑虑,与纯看山水还是有着一些差别的。城市和城市之间有着相似之处却也有着明显的区别之处,只是这个界限太过模糊,不知如何用言语将其诉出。眼睛看着五彩的灯光和和那好像动起来的琳琅满目的商品,脑中有着短时间的空白,过会,回过神来,思考着这个城市的种种,思考着归属和爱,思考着孤独与热闹,思考着成长与物质,思考着苦乐和愤怒,短暂留白之后,泛起一阵阵扯不清的思绪,看,那须臾的留白是那样的珍贵和可爱。那片刻的留白就好像睡梦中的一个美梦,给你休息中放松的享受,可醒来之后却发现什么也回想不起来,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可你却说不出它产生的原因,这就是留白的快乐。找不到原因,也就不用对快乐的原因而在道德上做出感激,也没有情感的牵制,不攀附,不控制,不强势亦不懦弱,渺小的只是一粒尘埃,可正是因为是一粒尘埃却获得了更大的自由,因为你知道没人会关注你,你只自由地做尘埃,做自由的所想。
背井离乡的一个人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我承认,这是一种躁动,这种躁动推动着我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从头开始新生活,想看看在呆久了的世界以外的不一样的世界。身边的家人和朋友对于我这个他们眼里生活不能自理的人表露出他们的深深担忧。
我那可爱的父亲起初说什么也要跟我一起过来,我以买票难以及车票贵等各种理由搪塞无果,后听完说我要先去南昌参加毕业典礼再直接从南昌过去这边后,没法,只得各种嘱咐我小心注意的,临走让妈妈给了我一笔现金之后,我那老父亲想了想,仍旧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样子,让我等等,不一会,他有硬塞给我几张钞票,说着“一个人在外面生活,多放点钱在身上总归没错,别人买什么你也跟着买,别出手太寒碜了遭笑话。”
我笑说“老爸,你又拿私房钱出来接济我,快告诉我,你到底藏了多少私房钱。”
听到这个,那个脸上被岁月打上了一层霜的老男人马上拉下了脸来,一本正经的严肃说道,“这你就不要管了,还有,你要是让你妈知道了,以后可就再也没有我的救济了。
我嘻嘻哈哈的回应道“知道啦,知道啦,放心,我嘴巴很严的,等我赚钱了再还你哈~”
那黑皱黑皱的脸上马上附上了一层笑,“不求你以后给我多少钱,只要我老的干不动活的时候,每个月寄点钱给我打打小牌,给我买点好烟抽就得啦。”
我撇撇嘴说“你所谓的老年生活就是以吃喝赌为三大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