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这个五一,在哥哥的陪伴下,开车回去看望爹娘。

回家的高速走了好多次,只是基本上我都是坐车的,所以省心不记路。开车不怕,怕的是错了方向,所以每到岔道口的时候,心里就紧张。这次记录一下,去时,先选择去北京的那个口,靠近左边,开一段时间后,再选择去衡水方向的路线。只要细心一点,不会错的。回来时,经过北五女,西兆通后,选择石家庄的口,这次差点错了,去到别的方向。下了匝道后再上高速,路过西兆通服务区,有点蒙,明明是刚过了西兆通啊,难道又返回去了?后来才明白,一个是西兆通下口,一个是西兆通服务区啊。这次开车,感觉自己不急不躁,沉稳了很多。可能也是因为哥哥不懂开车,在旁边不叨叨的原因吧。总之,每一次的开车出行,都感觉是突破,是进步。在这个过程中,我与车的感觉,越来越亲切。

想记录的不只是这些。

这次回家,看望了脑梗全瘫在床,完全不能自理的伯父。看着他插着胃管,尿管,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情绪激动地流眼泪,心里有些难过,爷爷奶奶辈的老人,都渐渐离开了。现在轮到了父母辈的。而自己,有了人到中年的感觉,有一种紧迫感。现在,父母健在,身体还能自理,真的是自己最轻松的时候,抓紧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也珍惜父母都在的光阴,好好多陪陪他们吧。

看完伯父,与为了照看伯父,已经休假陪床一个月的堂哥告别,回到自己家。父亲迎出来,招呼着,帮着我们把大包小包拎进屋。娘在那里忙碌着做饭,她的动作更加慢腾,但是看着她在那儿忙活,心里不再急躁,反倒是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到现在,我还能吃上娘亲手做的饭,真的好感恩老天爷的保佑。

想想那么多年,妈妈算命的一个咒语,压了我好多年。无数次想象自己没有了娘,孤苦伶仃可怜的样子。可是,潜意识里,却有一种冲动,似乎是盼着这一天的到来。这样,我就会以这种可怜的方式,获得别人的同情和关注。我就可以放下母亲这个沉重的心理负担,不再为拯救她而活。当初找工作,为了娘,放弃了天津的工作,也放弃了天津的研究生资格,来到离家近的石家庄,却在结婚后,极少回去,孩子小,工作忙,似乎是理由。但是,心底对那份沉重的逃离,才是根源。

还好,学了心理学。然后,与娘的关系,一直在内心修复。接纳她,也是逐渐接纳我自己的过程。渐渐地,回家对我,不再是沉重。后来,每次回家,对我都有一种疗愈的感觉。我终于发自内心地感觉到,我是愿意回家的。回家对我,不再是看望父母的义务,而是自然地亲情的吸引。也只有回到娘在的家,我才可以心安理得地甩手,等娘给我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菜。只有在娘家,我才可以赖床不起,彻彻底底地放松一次。

上次回家,拥抱了父母。这次回家,没有拥抱,却感受了其乐融融的感觉。兄妹三人,与父母畅谈,说说身体,夸夸他们,惹得他们哈哈大笑。娘考虑事情多,这次弟兄三人都在,于是交代她的存折在哪,密码是啥。还说,有个存折的钱,是为我存的。那些钱,是我过年时,给的一点点过节费啊。她竟然一分不用,都替我保管着。也许在她心里,闺女,永远是放不下的惦记吧。

现在想起那个暖意浓浓地安详的下午,心里还是感觉暖暖的。哥哥们都很上进,也都很孝顺。兄妹之间没有任何计较,和谐相处,彼此惦记。父母的言传身教,是给我们最好的滋养啊。过去受的苦,算什么呢。曾经的付出,已经开花结果。得与失,都在一念之间。

每次和哥哥们在一起,都有个强烈的感觉。好想给豆生个伴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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