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暗藏杀机
不知过了多久，战智湛冷静了下来。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亵渎了梅笑然，遂轻轻地推开梅笑然，轻抚着梅笑然的秀发，凝视着梅笑然的美眸，吟起了苏轼的名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梅笑然怎么可能不懂心上人的心意？她心中虽然充满了幽怨，但是少女的矜持还是让她含情脉脉的盯着战智湛的眼睛，幽幽地说道：“一轮明月在天，夫妻两地相望，你也思念，我也思念。……‘骆驼’，我给你唱一首《十五的月亮》吧！……可惜没有音乐……”
战智湛松了一口气，笑嘻嘻的说道：“梅子，没有音乐更能显得你清脆的歌声，好似山谷中黄鹂的鸣叫，婉转动听，让人沉醉其中。……要是闭目听去，俺的梅子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乍一听似那黄莺出谷，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再一听去，却又如那潺潺流水，风拂杨柳，低回轻柔而又妩媚多情。细细再听，只觉天阔云舒，海平浪静，令人心胸开阔欲罢不能。……”
梅笑然被战智湛逗得“咯咯”一声娇笑，心中的不快随即烟消云散，站在睡牛溪畔，如翠鸟弹水唱了起来：“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战智湛的嗓音虽然缺五音少六律，但是这首歌还是会唱的。他不甘寂寞，站起身来，拉着梅笑然的小手，就像与刻骨铭心相恋的恋人即将分别，无限深情的唱道：“你守在婴儿的摇篮边，我巡逻在祖国的边防线。你在家乡耕耘着农田，我在边疆站岗值班。……”
战智湛唱到这里，梅笑然和他一起合唱道：“啊……丰收果里有你（我）的甘甜也有我（你）的甘甜，军功章有我（你）的一半也有你（我）的一半！……”
虽然没有音乐伴奏，但是感情真挚、格调清新、旋律优美的《十五的月亮》还是被战智湛和梅笑然唱得情真意切，荡气回肠。战智湛搂着依偎在自己怀中梅笑然的香肩，与心上人眺望着远处那密密的竹林，翠绿翠绿的实在可爱。侧耳倾听脚下潺潺的溪水，淅沥淅沥欢快而平静地流淌，仿佛在与大自然欢快的私语，倾吐着自己的心思与喜悦。
有道是“金风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常死不知。”战智湛和梅笑然缠绵缱绻之际，做梦也没有想到，在南疆这风景如画的群山中，居然杀机暗藏，危险在一步步向他们逼来。
其实，战智湛把“北京212”吉普车刚刚开出望郎山基地大门的时候，就已经被越南“猴子”的“影子部队”新任副分队长兼一连连长阮晋勇少校手中的“苏八M8×30”望远镜牢牢地套住了。直到战智湛的“北京212”吉普车拐入了死角，阮晋勇少校这才放下手中的“苏八M8×30”望远镜。
几天前，阮晋勇就发现自己的额头锃亮发光，而且微微泛红。阮晋勇不由得心中窃喜，自己印堂发光发亮意味着运势高，要走好运了。阮晋勇老家的村子中有位老华侨，精研《周易》，对《麻衣相法》也颇有心得。这位老华侨很喜欢阮晋勇，阮晋勇也就有机会常围着老华侨的身边转。久而久之，阮晋勇对老华侨常挂在嘴边的《麻衣相法》的相理也就略知一二了。《麻衣相法》果然灵验，阮晋勇走“狗屎运”了。他昨天接到命令，任命他为“影子部队”副分队长兼一连连长，军衔由大尉晋升为少校。并命令他率领刚刚完成整训的一连潜入中国，三打望郎山。和冯氏德英研究完陆军总司令批转的“龙头锯角”作战计划之后，阮晋勇少校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意气风发，对完成“龙头锯角”作战计划十分自信。
阮晋勇少校立刻命令士气高昂的一连，以及加强给他的二连的一个排当夜分头潜入中国，在睡牛岭集结之后，天亮之前分头进入潜伏地域潜伏。
当解放军的“前指”慰问和庆功仪式在望郎山监听站基地的操场上举行之后，在睡牛岭的山顶上都可以隐约听到望郎山基地扩音器传来的喧嚣声。阮晋勇少校站在“笑面虎”和他的三连同僚裴义涛上尉和阮伟武上尉都曾经站在上面，观察望郎山战况的那块现在已经变得坑坑洼洼的巨大石头，手举“苏八M8×30”望远镜，目不转睛的盯着望郎山监听站基地的操场上十分热闹的慰问和庆功仪式。阮晋勇少校心中暗骂“龙头锯角”作战计划的制定者没长脑子，为什么非要午夜二十四时发起攻击呢？而且还不准攻击解放军“前指”前来参加慰问和庆功仪式的人员。如果这个时候再给他一个连，他率领两个连的“影子部队”杀上望郎山去，一定可以把山上的解放军打得稀里哗啦。来参加慰问和庆功仪式的解放军“前指”人员一定有高级军官，这要是抓几个回去，岂不是大功一件？
可惜，愿望归愿望。“影子部队”的三连被打残之后，二连也只剩下两个排了，只有阮晋勇少校的一连建制还是完整的。就算冯氏德英中校同意他的想法，也无部队可派，只能加强给他一个排。再想要更多的部队的话，只能派给他战斗力低很多的特工部队了。实际上，冯氏德英中校已经尽力了，就连直属自己的女兵班都派给了阮晋勇少校。
下午两点多钟，负责观察的一个女兵班战士忽然向正在看地图的阮晋勇少校报告有情况。阮晋勇少校跳了起来，抓过“苏八M8×30”望远镜看去，只见望郎山监听站基地的大门中风驰电掣般开出来一辆“北京212”吉普车，车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国兵。
“北京212”吉普车从阮晋勇少校的“苏八M8×30”望远镜中消失没几分钟，在外围负责警械的加强给阮晋勇少校的二连那个排的旗语兵发来信号，报告说那辆“北京212”吉普车停在睡牛岭侧后方的睡牛溪旁，似乎没什么特殊的，只是一对儿谈恋爱的中国兵。阮晋勇少校这才松了一口气，命令旗语兵给二连的那个排发信号，命令那个排派一个小组加强监视，如果那一对儿谈恋爱的中国兵对“龙头锯角”作战计划没有妨碍的话，不准打草惊蛇。
二连的那个排不敢怠慢，立刻派了一个上士带领一个中士和一个上等兵抵近侦察。
战智湛对战场那种特殊的直觉又一次救了他，救了梅笑然，也救了望郎山监听站基地。战智湛拥着心上人，愉悦的心情如活泼的睡牛溪，欢快的奔流着，注入心田。心田似一池春水，泛起荡漾的涟漪；像电磁波一般，鼓荡着翻腾的脑海。忽然，一种莫名的感觉刺了一下他的大脑，战智湛顿时感觉到后脑一阵凉风袭来。他急忙震慑心神，凝神去听草丛那异乎寻常极轻微的响声。他估计最起码有三个人从三个方向，正蹑手蹑足的向他和梅笑然包抄过来。
战智湛感觉到了暗藏的危机，这三个人都距他三十米到四十米左右。一个人从睡牛溪上游向他潜来，另一个人从睡牛溪下游向他潜来，而第三个人是躲在睡牛溪的对面。这三个人鬼鬼祟祟的，绝对不是野兽，也不是老百姓，更不可能是自己的战友，是越南“猴子”铁定无疑了。越南“猴子”就像是深夜潜伏在草丛中露着獠牙的饿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猎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扑过来把猎物撕成碎片。
很多人都非常遗憾的没有意识到：“当你无法选择的时候，才是最危险的时刻！……”
如果发现被敌人三面包围，而且几乎是陷入了绝境。这要是换成一般的人肯定会惊慌失措，拔枪就打算是心理素质不错的，吓得不顾一切的逃之夭夭或是瘫倒在地恐怕也大有人在。可是，此时的战智湛与刚入伍时又大不一样了。几个月之前他要是遇到这种危险，他一定会把心上人一把按在身下，拔出“80式”冲锋手枪，和越南“猴子”拼个你死我活。
战智湛轻抚着梅笑然的秀发，屏息凝神去倾听有没有第四个人。还好，没有发现第四个越南“猴子”。非常奇怪的是，这三个越南“猴子”潜行到距离自己十四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在等什么吗？战智湛的心中直犯嘀咕。他眯着双眼，一副心神俱醉的样子，但是他的眼睛的余光却扫视着自己周围的地形。
观察完了地形之后，战智湛心中暗呼倒霉：“他娘的！……这旮沓的地形对自己可是极为不利呀！要是‘虎了吧唧’的‘这前儿’动手，恐怕还没打到越南‘猴子’，就已经被人家打成筛子了。最好是让这三个越南‘猴子’离自己再近一点，要是能近到肉搏的距离，自己和梅笑然生还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嘿嘿……话又说回来了，恐怕不只是这几个越南‘猴子’。这帮‘瘪犊子’猫在这旮沓，指定是对基地不利，自己和梅子就算是牺牲了，也得想个啥‘招儿’给‘笑面虎’报个信儿呀！……不中！不中！……自己可以牺牲，梅子得活下去！……”
战智湛决定以静制动，观察一下越南“猴子”的动静再说。他微笑着对怀中的梅笑然说道：“梅子……俺‘呼喇’一下子又想起了一个‘老和尚和小和尚’的故事，给你讲讲？……”
梅笑然被心上人拥在怀中，享受着心上人的爱抚，她美眸微闭，感觉到很幸福。她忽然听到战智湛说要讲“老和尚和小和尚”的故事，虽然感觉很奇怪，但是处于热恋中的梅笑然，恐怕战智湛此时想做什么她都不会反对的。梅笑然“嗯”了一声，说道：“抱紧我！……”
战智湛抱着梅笑然的双臂紧了紧，讲了起来：“从前有个小和尚，为人处世总是不拘小节，认为小节无关紧要。……有一天，老和尚问小和尚‘下大雨和下毛毛雨，下哪种雨容易打湿人的衣服？……’小和尚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当然是下大雨了！……’老和尚摇了摇头说道‘但是在生活中，最容易打湿人们衣服的，往往是毛毛雨，而不是大雨。……’小和尚感到不解的问道‘大雨的雨量大，毛毛雨的雨量小，容易打湿衣服的怎么会是毛毛雨呢？……’‘因为天一下大雨，人们很快就会警觉，带了伞的便会撑开伞来挡雨，没带伞的便会跑到房檐下避雨。……但如果下的是毛毛雨，人们难以感觉，或是感觉到了也无所谓，认为这点小雨不足以打湿衣服，于是仍然毫不在乎地在雨中行走，不知不觉间，便淋湿了整个衣服……’”
战智湛讲到这里，眼睛的余光发现身后紧贴着峭壁，有两块大石头，形成了一条石缝，可以暂时隐蔽。他拥着梅笑然，边讲着“老和尚和小和尚”的故事，边慢慢的向后退：“老和尚说到这里，见小和尚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就接着说道‘为人处世，咱们的言谈举止，就像一举手、一投足、一个表情、一句话，这些都像毛毛细雨，看上去很小，但如果不引起注意，不引起警觉，就会在有意无意间打湿别人的‘衣服’，伤害到别人，同时也会因此打湿自己的人生，使自己的人生蒙受灾难和损失。……’”
潜伏在战智湛和梅笑然周围的，正是“影子部队”二连在外围负责警械的那个排派出来的那三个越南“猴子”。领头的上士是个班长，虽然官不大，却也有十四五年的军龄，实战经验极为丰富。他见战智湛拥着梅笑然不住后退，立刻预感到事情不妙。上士吹了一声口哨，猛然站了起来，手中的“AK74”突击步枪指向战智湛和梅笑然，用汉语大喝道：“不许动！……”
另外两个越南“猴子”也迅速的现身，持枪大喝道：“举起手来！……缴枪不杀！……”
“啊……”突如其来危险把梅笑然吓得一声尖叫，瘫在战智湛怀里。战智湛一只手臂揽着梅笑然的腰，护在身后，一只手“嗖”的一下，拔出了腰间的“82-2式”5.56mm匕首枪。
越南“猴子”的上士一看战智湛握匕首的姿势，不由得笑了。只见战智湛惊慌失措的右手腕稍向上挺起，右手掌心向上握着刀柄，食指和大拇指捏着刀柄根部，这分明是个没经过训练的新兵蛋子嘛。越南“猴子”的上士断定，战智湛一定是个来前线“镀金”的公子哥。不然的话，哪个当兵的能有这种特权，开着团级以上的干部才能配备的“北京212”吉普车到处乱跑？尤其是那个女兵，长得那么漂亮，凭什么和这个五大三粗，长得黑不出溜的男兵谈恋爱？越南“猴子”上士的实战经验虽然丰富，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82-2式”匕首枪，更不用说知道怎么使用匕首枪了。最让越南“猴子”上士笑掉大牙的是战智湛背后背着的日本战刀了。这把很旧的日本战刀一看就是“古董”，摆在家里观赏是很不错的，在现代战争中那是一点用都没有。一定是这小子父亲辈儿，甚至爷爷辈儿的战利品，偷了出来背在身上显摆。
越南“猴子”上士关上“AK74”突击步枪的保险，大背到背上，笑眯眯的对另外两个越南“猴子”“叽哩哇啦”的说了一通，那意思分明是说：“把这个‘傻了吧唧’的中国大官儿的公子抓回去，没准儿有大用途。……千万别伤了他，得‘全须全尾全大腿’才行！……”
另外两个越南“猴子”也放了心，纷纷关上“AK74”突击步枪的保险，大背到背上，向战智湛围了过来。这分明是把战智湛当成了囊中之物，只待探手来取了。
越南“猴子”上士说罢，又十分鄙视，却又十分和蔼的对战智湛笑嘻嘻的说道：“呵呵……小伙子，你千万别害怕！……我们也优待俘虏，跟我们走吧……”
这时候，战智湛才注意到三个越南“猴子”的“AK74”突击步枪上都旋着消音器，他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三个越南“猴子”要是上来就给他一梭子，打断他的双腿，他和梅笑然除了自杀，就只有当俘虏的份儿了。活该这三个越南“猴子”倒霉，谁让他们这么狂妄！
见三个越南“猴子”如此看不起自己，战智湛十分恼火，但他极力保持着镇定。他要耐心的等待，等待三个越南“猴子”全部进入“82-2式”5.56mm匕首枪的有效射程之内。
战智湛的一条胳膊紧紧抱着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的梅笑然，梅笑然身上剧烈的抖动传到了他的身上，让他犹如惊恐万状般，手中的“82-2式”匕首枪也不争气的一个劲儿抖动。
那个越南“猴子”上士见了，更看不起战智湛了。笑眯眯的调侃道：“小伙子，我都说你用害怕了！……快把你的刀收起来吧，你这种刀对于我们来说是没用的！……你当时应该把你那把奇怪的枪拔出来才对。……你那把枪是什么枪呀？……”
这个越南“猴子”上士和另外一个越南“猴子”已经离自己六七米远了，睡牛溪对面的越南“猴子”已经走到了睡牛溪畔，距离不超过十米，抱着膀子站在那里笑吟吟的看热闹。
这时，与越南“猴子”上士相对的那个越南“猴子”轻佻的说道：“呵呵……我说中国兵，你的小媳妇可是真漂亮，在带你们俩走之前，我们哥儿仨可得先……”
战智湛恨这个越南“猴子”出言辱及梅笑然，“82-2式”匕首枪一掉头，指向这个越南“猴子”，一扣扳机，“啪”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正打在这个不知死活的越南“猴子”眉心。这个越南“猴子”双手一扬，摔倒在地，睁着一双尴尬眼，到死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接着，战智湛克服了手中“82-2式”匕首枪的后坐力，枪口快速指向了睡牛溪对面的那个越南“猴子”，又一扣扳机。不料，那个越南“猴子”反应奇快，见势不妙，急忙来了一个后滚翻，那颗子弹几乎贴着他的鼻子飞了过去。这个越南“猴子”的身手的确不一般，当他完成了后滚翻动作的时候，已经把“AK74”突击步枪端在手中。可惜，还没等这个越南“猴子”打开“AK74”突击步枪的保险，战智湛已经一扬手，“82-2式”匕首枪被当做飞刀，一点寒星闪过，“噗嗤”一声插入了这个越南“猴子”的咽喉。
那个越南“猴子”上士又犯了一个致命错误，当战智湛手中的“82-2式”匕首枪枪声一响，他愣了一下。这个越南“猴子”上士先入为主，根本就不相信战智湛手中的匕首是把能够发射子弹的枪！自然了，他也很难相信战智湛是个能征善战，骁勇难敌的侦察兵。就是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这个越南“猴子”上士已经明白回身去取“AK74”突击步枪，或是伸手去拔腰间的“1933式”手枪，根本就来不及了。眨眼之间，这个越南“猴子”上士又恢复了凶悍，他索性一个鱼跃向战智湛扑来，打算一举致战智湛于死地。
但是，战智湛岂能再给这个越南“猴子”上士机会！战智湛趁着右手掷出“82-2式”匕首枪之后的余劲未消，在自己的头上划了一个圈，已经顺势拔出了日本战刀。战智湛一记家传“梁氏刀法”中的“潇潇雨歇”，挽了一个刀花。越南“猴子”上士还没看清楚战智湛手中怎么多了一把日本战刀，日本战刀已经闪着令人胆寒的光芒，“咔嚓”一声将他劈倒在地。
战智湛的这一刀十分凶狠，如果不是“AK74”突击步枪挡着，战智湛就会把那个越南“猴子”上士由肩头至腰间，一刀斜劈为两瓣儿。那个越南“猴子”上士至死都不相信这是真的，他死不瞑目的盯着战智湛，似乎在说：“你怎么可能用日本战刀杀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