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晨曦照在猴面包树林的小路上,将行走其上的头顶重物的艳丽妇女们与高大粗壮的猴面包树渲染得一片圣洁。
被这里丰富的章鱼资源所吸引而来的科学家,如同这里的村民一样居住在棵猴面包树内,捣鼓着一大堆仪器借着这里丰富多彩的章鱼资源研究着课题。偶尔划着那艘不知从哪淘来的快要散架的二手手桨帆船出海作些野外考察(潜入水底观察章鱼习性活动,偶尔捕获几个必要的标本),同时还要分心注意其他帆船作业渔民抛下的破旧渔网和潜渔猎者们的涂了麻醉液的长矛,更重要的是那些不时被抛洒而下的麻醉草药和毒液。
一次寻常的野外考察后,当科学家正准备划船回去时,几条旗鱼带着大群的剑鱼发了疯似的向正在作业的渔民们发起了决死冲锋。它们飞速冲出水面冲向天空,而后流线形的身体划过道优美的抛物线,尖锐锋利的长吻就这样朝着渔民的胸膛直刺而下,吓得渔民们疯狂地划着桨向岸上冲去,惊慌失措中还是有不少人惨叫着被刺穿胸膛落水而亡,同样被旗鱼攻击的科学家则幸运地及时侧身而过,逃过被当胸而过得噩运……
当从惶恐中回过神来的科学家来到村子时才发现村民们都聚集起来了,而他们当中的村里的巫师长老正在慷慨激昂地进行着战争动员——
……这是克鲁苏的呼唤!这是邪灵的诅咒……让我们重拾……祖先的荣光……
这只是自然界中动物无数次集体行动中的一次,也许是你们洒的草药太多而引起的,没有什么好神秘的,更不是什么诅咒!——被长老们的长篇大论整得晕头转向头脑发昏的科学家振臂高声劝说着大家,却没人理他……
整个村子的人都被动员起来了,他们推着好几门树干做成的火炮在海湾排成一列,用篱笆、火枪、盾牌、弓箭、长矛、战刀构筑成一道简陋的防线;又在海湾两边的山坡上各自修筑起一处火炮支援阵地;还在头顶搭上一排简易的防水棚子,燃起个个火盆、根根火把,在狂风暴雨中坚持了三天三夜。
终于,第三天的黑夜。
黑暗中巨大的闪电不时撕碎雨幕,咆哮的大海如期将古老的邪恶送上岸来:汹涌的波涛中一道道人形黑影向岸边走来,它们是人形的鱼,身上披着重重的鳞甲,手里提着些骨质的武器,腹部和腰上还长着些细小的鱼的后半身。
一瞬间科学家的三观开始动摇了,而后直接崩碎,他看到了——
黑暗的雨幕中,一只火红的大章鱼出现在科学家的视野中。它就这样飘在半空中,周身是噼里啪啦作响的闪电,不但长着人类的眼睛、鼻子、嘴巴,更过份的是它还瞪大双眼咆哮发出怒吼,触手状的胡须、眉毛在雨中疯狂飘扬着,指挥着、怒咆着让鱼人发动进攻、发动冲锋、冲击防线、杀戳村民……
瞬间,整个海湾化为残酷惨烈的战场:到处都是火光、浓烟、巨响、刀影交错、愤怒的咆哮战还有痛苦的哀嚎,防线上与两边山坡上的火炮阵地疯狂地发射着炮弹;该死的章鱼怪更是抬起触手凝聚出一颗颗的球形闪电如暴雨般疯狂地暴甩而出,炸得防线上、两边山上的木质大炮夹杂着渔民乱飞,将紧密的防线撕开一道道口子,让那些鱼人们高举着武器狂涌而入掀起血雨腥风……
科学家躲在盆火盆下,拿着笔在纸胡乱地狂走着,此刻他要像那些伟大的科学家前辈一样,像那个伟大的医学前驱在战场边缘收集尸体、解剖人体,思索科学乃至品酒、小憩、放松心情拉小提琴最后写下不朽的著作一样,他要像他们一样坚守在阵地上,记录下这一场非同寻常的战斗……
可是!
可是那只该死的章鱼!
那个疯狂摧残他三观、凌辱他尊严、智商的家伙!
它疯狂地尖笑着、肆意地挥洒出一串串的球形闪电撕碎一门门火炮、一个个渔民!怒火在他胸膛聚集、聚集,最后爆发了——
他怒气冲冲的飞快地跑回自己家的那棵猴面包树,穿上听说他住在树洞里时朋友开玩笑送他的法第拉笼防雷睡衣,抄起根立在门旁的粗木棍又急冲冲冲了出去冲向战场。虽然村民们经常将他标记的观察实验对象和其他东西一起装盘端上餐桌,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冲向正在激烈交锋的战场,从侧面直冲向章鱼怪,一棍子就把它砸到地上而后乱棍狂下,打得自己身上是雷光乱蹿……
最后!他高高扬起棍子就要给地上的章鱼怪最后的一击,章鱼怪垂死挣扎着,微微抬起根触手,顶端无力地汇聚出无数火花般转瞬即逝的细微电芒……
虽然形势一片大好,但这是克苏鲁的呼唤啊!这是邪灵的诅咒啊!它注定有着个克苏鲁式的结局的!
几个月后,
一群远到而来的人寻找着科学家,他们望着早已空无一人的猴面包树而向村民们询问着科学家的去处。瞬间,那道连天接地的电光仿佛又照亮了海湾、照亮了大海,也照亮了渔民们的大脑!他们说——
伟大的祖先们的灵魂接引着他那同样伟大不屈的战士的灵魂去了天堂,在那里有打不完的猎物,喝不完的美酒……
好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