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离婚后在父母家过的第二个年。
和儿时记忆里年的感觉相去甚远,也许是因为我是个大人了,也许是因为在别家过了太多的年,又或许是因为年也老了……不管怎么过,好像都带着点儿寂寥的味道。
今年姥姥的身体状况不太好,自从姥爷去世以后,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好不容易挨到了年尾,又熬过了一个年。但是往年大年初一的热闹,她却给不起了。以往的年,大年初一所有的兄弟姊妹拜完年后都会聚在姥姥家,挨个给姥姥磕头拜年拿压岁钱,记忆里压岁钱都不多,却是小时候我最期盼的。小小的屋子里挤满了人,大人们炒锅做菜,小孩们吃糖放炮。欢乐和热闹充斥整个年的味道。酒醉饭饱之后,大人们打牌聊天玩乐,是一年里最放松惬意的时光了。
没有热闹的年,没有热闹的姥姥歪躺在她的小床上。嘴里时不时淌出的口水,要一会儿一擦。骨瘦如柴的手和姥姥水肿浮胖的脸是那么不相称,听照顾她的儿女们说,她整夜整夜都无法入睡了。浑浊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好像在告诉我,她在等着最后的时光。虚岁90的高寿了,比姥爷更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