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第22章

文清变了,变得冷淡、疏离了!这是林江一个很明显的感觉。他们虽然几乎不见面,虽然林江是个粗心大意的人,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以前每次通短信,文清都会第一时间回复,即使有时耽搁了,她肯定会告他什么原因。而且她很细心温柔:天气变化了,她会嘱咐他穿好衣服。下雪了 ,她会好几次地嘱咐他路滑,开车千万要注意安全……可是现在这些都没有了,每次林江发了信息,她好久才会回复,而且变成了寥寥几个字,或“知道了!”或“谢谢!”或“你也是!”……林江郁闷了!他不知道她怎么了,更不知道他们之间怎么了。

又到了星期二通话的时间了,林江拨通了文清的电话,果然没有以前的一拨即通,响了许久,电话才被接起来。也没有了以前那声欢快、亲热的“林江”。林江的心揪扯着,他难受了!电话接通,竟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林江先开口了:“文清,你怎么了?”“没有,身体有点不舒服。”文清的声音恹恹的。林江的心一下子好受了许多:哦,原来文清是病了,不是疏远自己啊!他知道文清有轻微的心脏病,不喜欢过冬天,冬天她会觉得气紧、胸部憋闷。紧跟着他的心提起来了:“文清,要紧吗?你觉得难受的话,就该告假回来,检查休息休息,别一个人撑着。”“没事,真没事,老毛病了,我自己知道轻重的,放心吧。”听着在她心里一向笨乎乎的林江着急了,文清的心热了,同时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其实,她虽然身体也略有点不舒服,但这更多是她的借口,因为她不知道和林江如何相处了!那晚之后,她就决定要和林江保持距离了,但保持多远多近?她可真是不知道。反正她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能和林江完全断绝来往的,那样她自己就受不了,因为她想知道他一切的近况。可那么亲近,她也是不敢了!那晚的心痛、难受她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这几天,她一再告诫自己:此时的林江非彼时的林江, 此时的自己也非彼时的自己,他们之间隔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他们的相处不是凭个人意愿就能随心所欲的,如果自己再那么依赖林江,那么以后难堪的就不光是自己了,只怕也会让他为难。罢了,远远地关望他吧!对,是“关望”不是“观望”,因为林江会一直牵扯着她的心的。那她怪林江吗?理智上,她是不怪的。可心里还是有些委屈和说不出的惆怅。
接下来的通话,就是林江说得多,文清听得多了,她就是偶尔插几句话。林江觉得自己真是有点搜肠刮肚了,他不是一个擅长挑起话题的人,以往总是文清引导着谈话的方向, 他跟着就是了,现在让他变成了主角,他还真是受不了。很快,他没词了,听着那边的文清也没开口的意思,他有点气馁了,他试探地问:“文清,你身体不舒服,咱就说到这里,你早点休息吧?!”没想到,文清很快地说:“好的,你也早点休息啊!”然后,电话很快挂断了!
盯着被挂断的手机,林江眉头皱起来了:文清确实是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到底为什么呢?他陷入了深思。
真正和文清接触后,文清在林江心里的形象完全变了:以前的文清是高贵的,不可接近的,是温文尔雅的知识女性,是那种让人怦然心动的漂亮女人。可在了解后,文清是温柔可人的,是善解人意的,是体贴贴心的,更是娇憨纯真的。真是这样呢,文清的单纯、不谙世事让久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熏染的林江大吃一惊,也暗暗惊喜:他真是中了大彩了,碰到这样一个意外!在他心里,文清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他曾调侃过文清:多亏她一直待在学校这个相对简单的环境,否则,在社会上,她会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的。记得当时文清毫不在意地笑了:“瞧你说的,我有那么傻吗?再说,社会有你说的那么凶险吗?净吓唬人!”瞧,这就是文清,总把事情往好的方面去想,在她眼里,世界没有黑暗。这让林江的心柔软了,生出了一种保护她的欲望。同时,他能感觉到文清对他日益信赖,这让他萌生了从未有过的骄傲!
林江回忆着和文清的点点滴滴,他的心越发地柔软了,嘴角也翘起来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从心底升起:这家伙,闹啥小脾气呢?一定是和他怄气呢,自己什么地方惹她不高兴了?林江回忆着,他似乎有点明白了:好像那晚她提到了离婚,自己说了她几句,一定是没顺了她的心思!哈哈,林江乐了:成精了!一言不合就和自己怄气,打冷战,真是长本事了!……
深思的结果是:林江的心情好起来了!而且他决定最近几天一定要抽时间去看一眼文清,他真的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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