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墙的二三事儿

说到墙,也许真的跟科学相关, 我对科学的热爱,就是从墙开始的。

小时候真的很神奇,只要一到晚上,我的眼不管是睁着还是闭着,都能看到一些非常神奇的现象,有时是深邃的星河,有时是一处处黝黑的大地,大约是到读完高中以后,这种现象才慢慢消失,以至于每每想起,都会动摇我的科学之心,小孩子真的能看到那些大人看不到的东西吗?

那时,我做了一个梦,梦中看到了一堵无比高大的没有尽头墙,我沿着斜坡往上爬,爬了不知道多久,但始终爬不到尽头,当我抬头看时,我看到了,墙上竟然有一只虫子, 一只甲虫,模糊糊的,似乎永远也不会有一个清晰的轮廓。这个梦有20年了,始终记得清清楚楚,而且从那个梦开始,我对科学就开始特别的感兴趣了。于是,后来我对墙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个梦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像墙一样的未知世界。

后来,发生了几件小事,到现在我也没能搞明白。

第一件事,我小时候用酒盒做了一个钱包, 妹妹跟我抢,我舍不得给她,就把钱包扔到了一个墙垛上, 后来那个钱包竟然消失了, 找了好多次也没找到, 不知所踪( 说明:这个墙垛在屋里,是家里老房子隔间用的,一般家里都是瓦房,墙垛上是部分悬空的 ) 。

第二次还是这个墙, 那是过年,家里杀猪,白天杀得,大家都知道,杀猪都是先放血,然后再杀的。那天,被杀的猪,是家里养的,我平时也经常割草喂他们,本来老海棠生了12只小猪,后来伤了五只,只有7只长大成猪了。我最喜欢的那头小猪被杀时,怪就怪在它竟然没有挣扎。其实我心里很难过,但是没办法,这种事都是家里大人决定的,杀时,我就在旁边看,当小猪被按在杀猪台上时,它也没反抗,一刀下去,放血时,我却看到了小猪眼神里的哀伤,还流下了一串串眼泪,我实不忍看,就跑回屋里了, 杀完以后,几家人将小猪肉分了。那个年代都这样,杀猪分肉,每年过年都有一回,现在不让私自杀猪了。当时我家留了最大的一块猪肉,把猪头也留下来的,上供用, 因为那时候村里还没有开始用冰箱, 一般年前准备的猪肉要吃到年后的正月十五, 放很简单,冬天里冷,也不担心坏掉。

晚上,猪肉就挂在了我刚说的那堵墙上, 墙上平时挂东西,楔了很多钉子,将挂猪肉的大铁钩往上面一挂就行,另外还有鸡、鱼、海带等等。那天晚上,我比平时多上了好几次厕所(农村人的厕所在院子里,一般跟猪圈链接),因为 我只要一钻被窝一闭眼,就能看到、听到小猪哼哼,哼哼着要吃草,过了一会吃不上,就流眼泪,跟白天被杀时的眼神一样一样的,我就借着上厕所的理由,去猪圈看看,又伤心,又难过,又害怕,每次都是失望而归,不见小猪踪迹,最后一次 回到屋里时,我忽然就听到了,西边那间房里(农村一般都是东西三四间房那种,住东边屋子),滴滴答答的,轻微声响,这是什么声音,我忽然有些害怕,要知道现在是冬天,下午的时候,我去西屋看过,肉早就冻得棒棒硬了,怎么会有滴水的声音,那时候 的村,虽然有很多老鼠 ,但也不该着这样的声音,我实在抑制不住好奇心,拿着手电,推开门进去了,屋里很乱,有各种种地用的 工具,杂物,还有麦囤和谷缸,当我将手电照到墙上时,那一幕让我至今也不能忘记,我看到放猪肉的那块墙面上,正在滴答滴答的往外渗着鲜血。那时我真的吓坏了,扭头就准备回东边屋里,可是,一扭头正好看到,旁边桌子上放着的那个睁着眼的猪头,它嘴角上翘,似在冷笑,眼睛里还往外渗血,我一下子就吓得晕倒了。第二天醒来,家里人问我昨天晚上咋回事,我将昨天晚上看到的跟爸妈说了一遍,可是家里人都不信,后来这是不了了之了。

从那天起,我再也不敢晚上进那间屋子了,一进去,就想起来那头小猪和那个带血微笑的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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