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湛蓝的天空,爸爸的车驶过尘土飞扬的马路,我终于可以倚在车窗边,静静地端详这个我居住了 如此多年的家乡。大学之后,家乡只有春夏没有秋冬,大抵如此。家乡变了,但也似乎没有变。我知道,只需要再过一会儿,我便可以回到我人生的“原点”——那个我从一出生就一直居住到现在的镇子——一个在海边的镇子,我深深怀恋着的还有镇子里的我的家人。
车子停下,裹紧大衣,快步地向着外婆家的方向走去,这么多年了,风还是一样的大,很熟悉。石块路旁看到一口井,在那个路口转弯,便是我的外婆家。往右转,外婆家的小院子映入眼帘,院子前边依旧摆放着几盆好看的盆景,房子的几级石阶,依旧是我年幼时在外公臂膀的护佑下爬上爬下的那几级台阶,熟悉得让人落泪。还记得年少的我带着一群弟弟妹妹,总是在夏天的午后,每个人钻进外婆的杂货铺害羞得询问着外婆能不能从冰柜里捞几只冰棍?一个个像极了外婆以前养的那只小馋猫。讨了冰棍,我们几个就这么随意的坐在石阶上或靠着石阶或倚着外公,就这么开心地吃着冰棍儿,一点儿一点儿地舔着,慢慢地吃,这么一根小小的冰棍,却能让我们在夏天的每日时光里甜一整个下午。我就是从这样祥和悠闲的环境下,一点一点地成长起来,慢慢变成了一个独立而又完整的个体。
踏上台阶,推开边房的门,我看见外公正坐在那个折叠椅上,认真地看着电视,怀里抱着我们的最小的弟弟阿七,旁边的竹椅里坐着小六,床上小六的姐姐正在呼呼睡着觉,而我正在房里和我的弟弟妹妹玩着小汽车,嬉戏打闹声传入耳中,我仿佛看到已经去世的外公还在家里,照顾着我们这群小孩子。
外婆家的老房子,戏台边的牛肉羹和烧烤,一口大井旁边的大榕树,越来越多的场景冲刷着我的眼睛,同时也一遍一遍地敲打着我的心。同样使我难受的还有那一幢幢拆了一半的老房子,好多年过去,好多房子都变了新的样子,经济的快速发展,以及近几年房地产的扩张,似乎老地方蕴含的老文化和回忆,都在一点一点地被抹去,一花一木,一砖一瓦被毁掉,那份独有的韵味文化还有记忆是不是多年以后也会随之不见了?我不知道也害怕去知道。
昨天晚上,我又梦到了我的童年,在那个院子里,摇着呼啦圈,开心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