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2月5日,来北京的第一个生日。除了父母和一个好朋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记得的生日。
包括十三。
在某种程度上,我是有着重度矫情病的。而关于生日,却从未刻意去宣扬过。所以,知道我生日的人并不多。即便有谁无意间知道了,送上一句祝福,下一年,那个日期也不会因此而被记起。
在认识十三以前,我从未把自己的生日当做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来对待,亦未想过会有人如此用心对待自己的生日。事实上,我也并不喜欢以自己为焦点的生日聚会,那种所有人为你而来的欢腾反而会让我局促不安,尽管大家也许不过是借此而组了个聚会趴。
总觉得人们之所以喜欢怀念过去,是因为感受到了现在与过去的巨大落差感,这种落差会让我们顿悟原来曾经所拥有的炽热只是岁月里的片段,而非想象中的永恒。假若那些美好的影像能无限更迭延续下去,想必被反复拿出来咀嚼回味的机会将会大打折扣。
此刻不愿去提及当初的美好,并非心生怨念,而是不想以此把如今的自己衬托成惨兮兮的模样。
过去永远只能留在过去,这是早该明白的道理。
“你对我没有过去好了”、“过去你怎么不是这样的”、“我还是喜欢过去的你”……
这些话,无论是亲口说出还是暗自神思,除了把心里难以逾越的落差和自以为是的委屈无限放大外,并没有任何理想意义和现实意义。
当事人不会因为你的委屈和质问而瞬间跳脱到过去的样子,你更不会因肆意沉醉于回忆而得到丝毫的慰藉。
所以不愿去赘述十三曾怎样花费心思为我准备生日。在这个冰凉的早上,在我主动问及“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之后他只一头雾水的回了一句“啥”,我便知道,我只需珍藏好那些美好的年岁,把那时的我和他永远留在那里,而不必再自顾自怜地反复拿出来试图将其回炉重造,妄图自欺欺人地给自己冠以“我就该那样被他珍视”的幻想了。
记得前几日无意间和现在工作的领导提到小时代,这个85年还不算老的老男孩只跟我说了一句,“别活在自己的幻想里…毕业了就长大吧”
我知道,这个现在在我看来工作能力超强,大神级别的领导,曾经一定也是个拥有着无数幻想,在青春里肆意疯狂过的男孩。
十年相识,九年相恋,这让我即便在猝不及防地被分手后依旧不忍亦无法斩钉截铁地斩断与十三的一切联系。我总以为即便十三对我不再有爱情,我们之间也早已在十年的相依相伴中衍生出一种丝丝入扣,无法斩断,可以称之为“亲情”的情感。
在大多数甚至几乎所有的爱情里,被分手的那一方似乎总是会心怀不甘。不甘被放弃,不甘被留下,不甘对方可以头也不回的走远而自己无论如何努力依旧还是停在原地。
所以便会产生幻想,开始无尽的自欺欺人。
虽然他几乎从未主动联系过我,可在我主动联系他时也并未表示过反感。
虽然他离开了我,可是他身边也没有出现另一个人。
他会在我加班时微信确认我安全到家才睡,
他会在知道我吃泡面时告诉我不要总吃没营养的东西。
所以,他并非对我完全没有感情了不是吗?
这些无尽的自欺欺人让我始终沉浸在对甜蜜过去的追忆和对未来的心存幻想中,直到今天早上。
不是因为把自己的生日看的多么神圣重要,而是可以接受不被任何人知晓和祝福,却唯独无法面对那个与自己相伴了十年,自以为自己的生日之于对方早已像每年都要过春节一样烂熟于心的人的遗忘。
我知道,我再也找不回那个提前两个月花心思为我准备生日礼物,熬到零点准时给我发生日祝福的男孩了。而那些几十块甚至只有十几块并不贵重却能把我感动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礼物,将永远属于那时的我,和我的白衣少年。
我曾以为,十年的感情应该足够深刻,足够深入骨髓。深刻到无论我们走到人生的哪一个阶段,这十年都能够始终占据着第一顺位的位置。
的确,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从14岁到24岁的这十年,几乎是我的整个青春。
而与我和十三曾约定好的一辈子相比,这十年似乎还太短太短,短到我们还要再经过好多个个十年,才能走到一辈子。而当那接下来的几十年到来后,我们的十年,也就不得不被挤压成很小的一段记忆,被能记得起的人偶尔拿出来慨叹青春,被不能记得起的人永远封存不再开启。
而要陪我们走过接下来那好多个十年的人,注定不会是彼此了。
12.08 后来的此刻:
照镜子时被脸上疯狂冒出的痘痘惊到,大概是忍住不提起不联系后果真不被问津,所以心思郁结,又无处吐露,于是茂盛又隐蔽的心思一股脑全体现在脸上,赤裸裸的宣召着只有自己才知晓的心事。
甚至连最好的朋友都不愿提起,怕自己被显得太过苍凉和悲哀,想保留着莫名其妙的颜面和自尊心。
忌油腻,忌辛辣,忌挤压,忌心思郁结。
嗯,忌心思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