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7月23日 周一 处暑 文/想想
上午:陪母亲体检
前一天傍晚,乡村钱医师挨家挨户的通知:“65岁以上的老人,明天上午乡里会派人下来给你们体检,大家不要吃早饭,八点准时到卫生所集合。”
别以为钱医师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年纪很大,胡子白花花。事实上,他还年轻,三十出头,以前村卫生所还没建起来的时候,卫生所就设在他家里。
但那时村里有个老医师,所以找他看病的人不多,就算去找他看病,家里也没人,打个电话一问,人还在麻将桌上。
他打完手里的这一局,匆匆忙忙骑摩托回家里给人开药。没什么事了,坐不住。又骑车出去找牌打,这种不固定的“牌友”是不受欢迎的,久而久之,熟人打牌也不叫上他了。想一想,牌打得最旺时,一个电话过来,牌友少了一个,走的不止是他这个人,还有即将到手的钱财。
正好村里的老医师因为年纪大了不干这行,人们这才陆陆续续上他家看病。后来的几年,钱医师收下心,潜心研究医学,看着比以前靠谱多了。
钱医师特意跑到我家,对母亲说:“你和你老公也可以去,贫困户没到65周岁也能免费体检。”一听是免费,母亲立马点头答应。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在睡梦中,隐约听见母亲对阿姐说,粥已经煮好,今天让阿姐洗衣服,她先过去体检。我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没过一会儿被阿姐喊醒:“你过去看看吧,爸也去了,我怕要等好久,他不愿意等,赶着去上班。你过去跟体检的人说一说,看看能不能让爸爸先体检。”我挣扎地爬起来,本来打算上午和朋友去爬山,看来要爽约了。
洗漱完毕,正准备出发过去。父亲已经进家门,嘴里喊着:“那么多人排队,懒得体检。”
我闻声过去,想让父亲跟我再去一趟。结果他已经喝上粥了,完了,免费的体检彻底泡汤。
骑车去卫生所,新建的村卫生所在去往另一个村的马路口,湖的对面,离村有一段路程。
把车停好,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贴着横幅,上面写着:XXX乡卫生院家庭医生签约服务履约活动。门口堵着很多老年人,我挤进去找母亲,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娇小的她。母亲喜欢用一个发夹将她的长发夹住,盘在头发上。
这是我第一次进卫生所,不大,拥挤。这次体检主要是测身高体重、量血压、心电图、B超、验尿验血。进门的左边放着测身高体重的仪器,左边有门拐进去,放着一张床,应该是休息的地方,床的对面有个小房间,验尿验血的场所。大厅中间,放着一排桌子,坐着钱医师,穿着白大褂,负责给老人量血压。再往左,两间房间,分别是测心电图和B超的。最里面就是厕所了,不是特别干净,有股异味传来。
看到越来越多的世态了,我也越来越会说话。站在那些老人身边,我很有自信。他们识字不多,对比来看,他们才是弱势群体。
一位87岁的老爷爷,从另一个村走来,汗流浃背,排队排了三个小时。等他再走回去,差不多就吃午饭了吧。
姨爷要验尿,但实在没有,坐在凳子上等。后来医师说算了吧,老人家等不了。
姨奶和姨爷在村里的辈分大,年纪也大,成功插队,早早的回去了。
母亲体检完回家忧心忡忡,担心身体会检查出什么问题。
照B超的护士是姨爷的亲戚。
三四个老人都是同学的爷爷奶奶,他们在外面上班,有没有想过老人一个人来体检的孤独。
尽我所能吧
上次还是大年初一去的麻姑山,这次和poppy酱来了。
现在开通了去麻姑山上的“面包车”,往返十块。我们下午四点多才到,赶到最后一班车上山,那个人还调侃我们说:“就等你们来咯!”
车上差不多坐满了人,闻到一股浓浓的香水味,后排坐着穿黑色上衣的三男一女,那香味应该是从那个女生身上散发出来的。山路十八弯,整个人随着路的弯度摇摆,头昏眼花。
约莫十分钟,到了目的地,得知最晚一班车是六点下山,否则只能留在山上喂蚊子。
山上很安静,不时传来不知名的鸟叫声,不停歇的蝉儿们挂在树上拉着嗓子喊:“知了,知了……”
我们抓紧时间,一路走走停停,聊着天,找景色互相给对方拍照,时间过得很快。
踩在古旧的红色石砖上,眼前是人工搭建的读书林,进入一扇门,走进去。又是一扇更大更高的门,仿佛永无尽头。
圣人在此读过书吗?或许吧。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