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无多说。
从天神谷开拔没几日,我们已是临近雁门关城。来到一处驻地,铁衣和千机的人早已是集齐了。
驻地东半拉是铁衣的营地。此次攻打雁门关,铁衣堡上下同仇敌忾,誓雪当年丢关失地之耻。七百余名铁爹已经全数换上当年雁北玄甲军的服制,齐整整的扎下数十顶帐篷,一排排盾刀昭示着铁衣的血性,煞有当年的军威,乍一看仿佛回到了玄甲军鼎盛的二百年前一般。
驻地西半边则是千机的宿处。刺客杀手大多都是独来独往的居多,偶有三五结伴的,就算是声势壮了,像今天这样六七百个江湖顶尖的杀手聚在一起的场面甚是罕见。与铁衣的军威烈烈不同,千机这里却是杀气隐隐,犹似乌云蔽日,直让人觉得后脊发凉。
川军出蜀,必有血战。
历代天傲均保留八百冠军骑的建制,这一代也不例外,只来了八百人。与铁衣千机三军合兵一处,才勉强凑了两千来人。这点人马去打雁门关,着实还是有点令人心里打鼓。
我跟柴影、长孙燕北去到岳巡霁的帐篷里,商量下怎么打。
岳巡霁铺开雁门关舆图,我们一起围着琢磨了好一会,长孙燕北首先提议说:“雁门关城守军三千,周围其余十八个隘口加一块四千多人,相互响应。关城以北三十里便有契丹南侵大军的先锋营地。咱们如果是正面硬碰,显是难度太大,还是巧取的好些。”
柴影道:“避其锋芒,从咱们擅长的地方下手,时间不宜太长,他们援军一到,恐不太好对付了就。”
“对!”我想到蝠王南星云带我去刺耶律不哥的经历,便有样学样道:“擒贼先王,咱们先摸上去宰了守将就好。”
柴影点点头,说:“嗯,这是个办法,咱们可以选身手好的,先摸进关城,然后兵分两路,一路去杀守将,一路去开城门,城门一开,就好办了。”
岳巡霁想了想,道:“三位说的有理,正面硬攻我们确实力单势弱了一些。这样,咱们兵分四路,一路是柴掌门带几个兄弟,明日丑时趁夜摸上山去斩首开门,我带天傲军为二路,但见门开便从正面冲进去夺关,长孙掌门领铁衣军做三路紧跟上,进了关城以后,我们会给铁衣杀开一条血路,长孙掌门火速抢占雁门关北门,以防北方契丹援军为首要,关城内的事情但交给我天傲无虞。
“其余千机的兄弟为四路,兵分两支,但见天傲冲关,便分别袭取关城东西两侧的敌楼和烽火台,以防其余十八隘的增援。
“我会告知代州守将,但见雁门烽火,即刻发兵驰援。”
正经打仗的就是不一样,布置起来一套一套的,只是好像还没给我派活,于是我赶忙补充道:“我跟柴掌门同去,我知道附近有一处僻静山崖,可以从那摸进关。”
“如此甚好!”众人听闻,皆鼓掌大喜。
回到自己帐中,我拿出酱牛肉和枸杞米酒,吃喝大嚼起来,心里却不由得又想起了蝠王南星云,他若泉下有知,知道我现在做的和即将要去做的事情,应该是会觉得宽慰吧。
吃饱喝足,躺在床一会儿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耳听得有人在帐外叫我,出去一看却是千机的兄弟,看见我道:“少侠,一会该丑时了,掌门吩咐我来知会你一声。”说完便回去了。
我赶忙收拾利索,穿好夜行服,扎好绑腿,背上金乌铁碎。四大神功在身,今日我便要一展身手。
夜色弥漫,月明星稀,倒是搞偷袭的好日子。
出帐寻到柴影宿处,见柴影已是挑了八个本门高手,在帐外集合完了。见我一到,笑吟吟的问:“怎样?准备好了么?”
我嘿嘿一乐,道:“就怕你们跟不上!”
“前头带路!”柴影一挥手,我们一行十人便出发了。
我卖弄青云纵,领路疾行;千机轻功号称燕惊风,练到一定境界施展起来如草上行风、过水无痕、落地无声,如鬼魅幽魂一般,端的是刺客高手必修绝技,这九大高手便显是千机轻功里的翘楚了,跟在我身后紧紧的咬住,一路都没被我甩的太远。
就这样,在夜幕的掩护下,十个幽灵快速的向雁门关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