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家,还好在假期。虽然开车两小时多一点就能到家,但我回家的次数,却越来越少,记得去年暑假,也就住了三四天,这次也不例外,来回算上,五天四晚。
每一次,我都要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看个齐全,生怕久不见面,我们会变得生疏。路过东边的过道时,被堆积起来的老古董吸引,有早已弃之不用的老瓮、奶奶的嫁妆箱、老范的药柜子,还有一些坛坛罐罐破破烂烂,它们静默于此,尘满面,鬓如霜。无人问津,无人理财。触及它们的陈旧、斑驳,不禁想起曾经的风光,抽屉里还有当年未来得及收拾地早已失效的草药,我还记得它当年的样子,干干净净、体体面面,一有空,老范就命我擦洗药柜,那时候,最喜欢趴在柜台上看老范不慌不忙的给病人抓药,他念念有词,又是核对,又是包装,须得仔仔细细对上几遍才放心!
奶奶的嫁妆箱,怕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什么时候什么人所做,听她说,她们家孩子多,奶奶是老小,上头有四个哥哥,一个姐姐,为了让姐姐照顾她,家人做主,她和姐姐嫁到了同一个村。每过一段时间,姐姐就会过来帮她,里里外外收拾得妥妥帖帖,我出生时,奶奶已经五十岁了,记忆中,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总是摇曳着她梳得油光滑亮、一丝不乱的发髻,室内的青砖地面,也已清扫完毕,那靠着炕墙并排放着的两个红漆大木箱,如奶奶的发髻般自信、敞亮,小时候,我总是好奇:那两个木箱里究竟有多少宝贝,多少秘密,因为奶奶每次开箱,都是小心翼翼,正襟危坐。她就像变戏法样儿,从箱子里拿出足以让人稀罕的小熊饼干、小玩具……,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次又会是什么东西,怀着这样的期待,小学六年的时光倏忽而过……
第七八张图片,是妈妈一梭子一梭子为我织的嫁妆,以前总觉得她多此一举,经历了,才明白它的珍贵!最后一张,二姑亲手纺织。而今,她早已离开了我,十年!物是人非。
再看这些旧物件,满满的不舍!满满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