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打算今天在市区来一场无目的地的骑行,但大雨从昨夜下到现在还没有停。
广州最近一直在下雨,这两天几乎没有间断。我一个人窝在家里,想起了以前的周末。
到目前为止,我已经征服了白云山3.5次。第一次征服白云山的时候,自大的我没有携带任何补给。起初,一路轻快,还偶然地发现了山间的一个水库。
群山环抱,水面开阔。远处山水交接的地方,是一片稀疏而挺拔的红色水松。近处则是一条光洁明亮的堤岸,我走了好几个来回,快活得像一只满月不久、刚从窝里爬出来的小狗。
然而,爬到白云山的大概黄金分割点的地方,我已经累成中华田园犬了。
夜幕低垂,双腿沉重,胃里空虚。我几乎要放弃对该山的第一次征服。但彼时,高挑的路灯突然“啪-啪-啪”得次第点亮,那声音激励我最终艰难登顶。
登顶用了两个多小时。下山时我又饿又累,恨不得变成一只刺猬,缩成球沿着水泥山路,一直滚到白云山脚下。但其实沿途和山顶都有小卖部,我嫌贵没舍得买,而背包里只有相机和kindle。要不怎么说我是一个穷且自负的伪文艺男子汉呢。
行至半山腰,才注意到爬山时经过的那家卖豆腐花的小店。五块钱一大碗,嫩滑清甜,超级爽口,直接促成了几周后我对白云山的第二次征服。
第二次我是从南边爬上去的,这次才是真正的爬山。
山南的等高线一定很密集,因为实在陡峭,女生必须有人拉着手才敢攀爬。是以,这里少有人冒险,因而不设门票。
吃完豆腐花,我的步子又轻快了起来。前行数百米,有一家依山而建的酒店,挂起的红灯笼漫山遍野。后来,我还特意带过一个女生来见识这漫山遍野的喜庆和热闹。不过,她并没有兴奋地叫起来。
之后的周末就很少去爬山了,也很少郊游,因为开始沉迷于厨房。我甚至一度有过在家做豆腐花的大胆设想,最终却因为做法复杂且涉及化学知识而放弃。
接下来的周末里,我在家摊煎饼,包汤圆和饺子、做酸菜鱼,煮火锅和室友吃一下午。甚者尝试过做面包、饼干和甜品,事实证明,糕点一直是我的盲区。可尽管都不及预期,但那些个周末都称得上精彩。
而今年以来,周末我加班不少,双休变得可贵。于是以此为由,懒散了不少。周六能睡到十点,三餐随便糊弄。不仅极少远足,而且很久没有尝试新的菜式,全凭着红烧鱼块和黄豆炖猪脚在招摇。
直到昨天中午,我终于决心做一道大菜。
出门买菜,因为下着大雨,我穿了短裤和拖鞋。关上门的那一刻,才发觉忘带钥匙。而我的两个室友,一个在沈阳,一个在海口。
好在毕业至今,我已经能出色地控制自己的慌乱了。
我先去剪了个头,新来的学徒给我洗头时完全弄湿了我的后背。被老板臭骂一顿后,坐在角落里双眼无神地放空,像是沉浸在对我的诅咒之中。我不禁为自己没有替他解围感到内疚。
顶着新发型,我发现了小区对面一家小而美味的蒸菜馆,还在超市门口看上了一盆摆在我房里一定很好看的万年青。接着,我拖着大长毛腿去遥远的房东家拿备用钥匙,等车的时候被飞驰的汽车溅湿了短裤和前胸。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周末,就像最近的状态一样糟糕,无论周末还是工作日。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现在雨终于停了。我的朋友离开广州三天了,我告诉她广州这三天一直在下雨。她说,是不是因为她的离开让广州感到很难过。
雨停了,广州终于不难过了。我又要去买鱼块、黄豆和猪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