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朋友的朋友,外号叫做陈妖妹儿的,当然我得叫她陈妖姐。没看错,就是妖妹儿,不是幺妹儿。因为该妖妹儿确实是妖。
八十年代末她刚脱下中学生那奇丑无比的校服,马上就搽脂抹粉,粘假眼睫毛。那时的假睫毛,粗如蛛蛛腿,硬如牙签儿。但陈妖妹儿,哦不,陈妖姐儿非认为如此可以让她在大学舞会上力压群芳拔得头筹,总是顶着那样的妆扮出席各类群雄出没的场所。最后倒也如愿,嫁得一位到学校来进修的乡镇企业家。应该是先被该企业家在毕业生的双向选择会上被录用为公司秘书,很快便登堂入室。
年纪见长的陈妖姐儿耳闻自己的外号不怒反喜,可见她不只是心宽大条,而是本与常人的观念有歧。其实陈妖姐儿人不错,热心大方,一直试图帮衬着志向与她相似的学妹也能如她般幸福。
仿佛离题有些远了,暂且按下她的成功不提。陈妖姐如今也是快奔五的人了,因经济条件一直好,保养倒也得宜。衣着品味当然也在提高,大牌子衣服穿在她身上也像那么回事儿。不敢动刀子,但是一些微整形是长做不怠的。在过去的二十年来,陈妖姐儿不懈地挑战自我,最近她要准备出专辑了。
事情的由来是这样的。先生的生意越做越大,在先生的应酬台面上出席的人也越来越大牌。有一天出现了一位来自京城的一二线之间的传媒公司的监制,在餐后继续娱乐时陈妖姐儿献了歌一曲。监制不知是微醺的原因还是曲意奉承以谢主人款待之意,对董事长夫人的歌喉大加赞赏,还说,如果再稍加专业化训练,一定要为她出一张专辑,找来三宝崔恕等高级别的词曲大家,为其专业打造。不是单曲而是专辑。其实该总监离开后再也没有到过本地了,但陈妖姐却是当真了。
之后我再看到的陈妖姐就奋斗在这条路上了。专门请了音乐学院的教授来一对一的辅导,把家里家庭影院的音控调整为了练歌房模式,隔三岔五请一众姐妹去家里听她唱歌,到后来,除了手持麦克风,还加了一支落地的立在家里小舞台上,时时练一些曲风妩媚的歌时,还会倚落地杆扭动身姿,摩挲话筒,无限旖旎。我第一次看见她如此这般时,又惊又诧,但同行的朋友只说我少见多怪。
我对我们中间的这位朋友说道:“合适的时候,劝劝陈姐吧,别对那监制的话太当真,免得将来失望。”心中暗想,失望是必然的。
朋友笑笑:“你当陈姐真完全信那监制的话?不过是借了这样一句给自己自嗨找点理由罢。放心,她不会走火入魔的。”
原来梦中人是我。心也就释然了。再细看陈妖姐儿,皮肤越来越好,身材也刻意保持得玲珑浮凸的,起眉动眼灵巧嫣然,天天过得活色声香,风光无限。
其实人生如戏,谁要那么认真苦逼?自己也可以充一回监制,给自己一潭死水的生活来点儿作出来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