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陌
又是一年夏天,我能想到的依然是夏天如水的清晨和温暖的黄昏还有那被烈日占据的白天。我的记忆中是斑驳的树影掩映在我家门前。
高中毕业了,林夏靠在屋子里的窗前,外面的阳光是那么静谧而温暖,让人怀念。不知不觉让她的思绪回到了以前,她很想念很想念的一个笑脸,现在她是多么想看到他,多么想。
那是六年级的夏天,放学了,林夏像往常一样开心的回家。
回到家里,爷爷奶奶都在公路旁拖回路边截下的白杨树枝,好多人都在那里抢着把那些树枝拖回家。七十多岁的爷爷奶奶也乐此不疲。第一次看到爷爷奶奶这么健壮,林夏的心里很是开心。她默默的站在那些拖回的枝丫之间,天空是那样的高朗,呼吸是那样温暖而轻柔。她站定,任由爷爷奶奶在她的身边放了一次又一次的枝丫,透过那些生动的画面,她仿佛听到了时光流淌的声音,流光陌上,白杨树吹来温柔的风。在微蓝的天空下,在白杨树淡绿的倩影旁,在那些清明纯净的空间里,有这么一些忙不停往家里拖木材的人们,构成了一副多么温馨的画面。
她是开心的,因为她肯定有一个人喜欢她,而且就在他们班上,但是她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她曾在睡觉前想了很多男生的名字,一一排除,还是没有可能的人选。但是她有预感一定会有这么一个人在默默的喜欢她,而她也在为这份喜欢而默默的开心着。
星期一到了,林夏又将开始一个星期的住宿生活了,班上住宿的同学并不多。而有些住宿生真是让人费解,他们家就在不远处。比如我的天生仇人,沫夕。我想她妈妈一定是不想照顾他,才让他住宿的,嘿嘿。
说到结仇,那真是让我尴尬的事。读三年级时,我看到沫夕发了一节课的呆,本来是出于同情,把作业给他抄,没想到他竟然不领情的拒绝了,还说要抄就抄第一名的。当时我无言以对,只能用恶狠狠的眼神把他看了一眼。不巧的是在接下来的一周里,我恰好考了第一,当老师宣布成绩后,还沉迷在开心中没走出来的我,竟然听到了旁边的他,丢出一句冷冷的话:“把作业给我抄”。“不给”我条件反射似的说。“你给不给?”他立马站起来了,认真的眼神深的吓人。我愣愣的把作业本给他了。但是心里不知道在怎样的恨他,第一次对恶势力妥协,我气的脸都红了。跑去搬兵,让我哥教训他,但是沫夕不知跑哪玩去了。于是从此和他结下了不解之仇。对待仇人的方式呢就是屏蔽与他有关的一切,把他当作空气,所以三年了,我从来没有留意到这么个人。即使他曾经会刻意的看我和别人玩,会主动找我打球,会看到我晒被子时对我笑,但是这全都被我忽略了。
不巧今天刚走到校门口的我竟然看到沫夕也刚到了校门口,他看到了我,却也一边跟他身边的夏晨有说有笑。最近怎么总是看到他,奇怪,突然觉得他没有那么讨厌了,打住,我怎么能这样想呢,说好的恨呢,我一定要坚持恨下去,绝不心软。
下午放学了,我依然是那个第一时间奔向球台的人,每次奋力奔向球台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像个狂浪不羁的汉子,没错那时的我就是这样的自得其乐,每天都有很多的乐趣等着我。我会在打球的乐趣耗完之前,选择去玩别的,比如和我朋友在校园的林木间演话剧,我们可以捡起任意有趣的东西把它当作小兔子或者小汽车,然后两人一起编出各种奇葩对白,直到笑得乐不思蜀。
这天打完球后,我就去采摘了一些花回到了教室做标本。就在我开心的做完标本时,抬起头,那个可恶的沫夕竟然在对我笑呢,他笑得那么迷人,在这只有他和我的教室里,我有点懵,但也没多想。
那时住校真的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我们可以去校外摘一些花插在寝室。我最喜欢的是槐树白色成串的小花,雨后那花显得格外美丽,忍不住就把树枝摘断了,每每只见路上残枝遍地,花瓣凋零,清新的空气里,还有同学的疯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