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坐在窗前,桌上那盆被儿子叫做“红果果”的花被灯光照得亮晶晶。窗外的雨声很密集,零星夹杂着几声高跟鞋奔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很空灵。
她的手在剧烈的抖,心口的疼痛似乎比她生宝宝的时候还要剧烈。人只有在绝望的时候,眼神才会如此的空洞。
儿子睡了,有点没心没肺,这让夏栀有点伤心,又有些释然。她心底里希望儿子是个凡事不太在意的人。
她是个懂得知足的人。由于母亲管理她近乎残酷的严格,让她几乎没有什么朋友。身边的家人是她非常珍视的,尤其儿子。
小可爱睡的小脸儿红扑扑的,胖嘟嘟的小脑袋都已经滚到了枕头下面,夏栀起身把儿子的姿势整理好,让他更舒服一些。她回到窗前。
丈夫齐耀有三天没有回来了,她并不想念,只是有些惦记他的安全。秘书说他去了云南,没有说干什么,夏栀也不想问。如果没有儿子,他们应该早就离婚了。这样的婚姻就像是干涸的池塘边上被遗忘的鱼,了无生气,只等风水日晒把它风干成标本。
夏栀也想要出走,随便去哪里。她太累了,身心俱疲。有时候开车在路上,只想一直开下去,随便开到哪个地方去。但是,儿子是她的牵挂,她不能走。
夏栀躺在儿子身边,摸摸儿子肉嘟嘟的小脸,为他擦去额上细密的汗,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中,依旧是一群飞舞的黑色怪兽,冲着她盘旋、吼叫,让她难言的恐惧,却又无力摆脱。她不止一次做过这样的梦,惊醒后,心里难言的憋闷。以前,梦中听到她的异样,齐耀会抓住她的手,她就会平静下来。可现在,他们已经许久不同床了。
夏栀醒来是凌晨4点,她已睡意全无,索性起来看会儿书。这么多年,她一直保持阅读的习惯。有时候心情不好,就把自己扔在图书馆里泡上一天,心情就能好跟多。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觉得总比其他女人用用逛街购物或者暴饮暴食的发泄方式要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