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芒格被沃伦·巴菲特的长子霍华德·巴菲特称为是比巴菲特更智慧的人。他非常强调逆向思维,关于这一点他的名言是:
如果你知道自己会死在哪里,就永远不要去那里。
2016年2月11日,在Daily Journal(美国加州一家报刊杂志出版公司)总部,身为该公司董事会主席的查理·芒格主持了公司的2016年度会议并做了演讲。以下为演讲的精要摘录:
1. 我们依靠等待来赚钱,适量的耐心是赚到钱所必须的条件。我们持有Wesco很长时间了。他们做了许多交易,但是只有五、六笔交易的结果是真正重要的。这很有趣。尝试做成千上万的小事很难。但试着把几件事做好,就会有好的结果。长期来看,少数几个好决策足以取得成功。当年止赎潮中,我们赚了很多钱,然后一天之内部署了这些资产。我们不是靠运气拿到那些钱的。
2. 对公司估值就像打桥牌, 你必须考虑很多事情,不存在一个能解决所有问题的公式。机会成本很重要,无风险收益率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对不同的业务需要使用不同的比率。 它们都根据价值来考虑,并且需要一个一个地去衡量它们。但是人们愿意为好的业务多花点钱。我们真的再也不想要任何糟糕的业务。
3. 过去我们通过彻底改造糟糕业务来赚钱,现在能不做就不做。我们偶尔也会做,前提是我们的其他某个业务变得糟糕了,这种情况就像与你那些无法摆脱的亲戚打交道一样。我们尽可能好地处理那些业务,但也会寻找新业务。
4. 可口可乐是个相当强劲的公司,并且将会是个可观的投资,但是它不像过去那样,像在“水桶里钓鱼”那样好赚钱了。
5. 我没有预料到石油会到现在的价格,它迫使我去审视事物。我认为人都有变得古怪的时候,这是人的本性,怪异的高价和低价时期。我从未能够准确地预测市场,我不依靠准确预测赚钱。我只是倾向于进入好的业务,并留在那儿。
6. 我不认为汽车行业是该去的地方。每个人拥有三四辆车的文化不那么流行了。所以我认为汽车工业并不好,如果是我做投资,我会选更好走、但很难找的路。
7. 您如何理解一个您尝试进入的具有不同动态的新行业或是新业务?您如何洞察特定领域?我勉强有足够的认知能力去从事我所做的事情。这也还是由于这个世界把我提升到使我身负压力的地位。反复尝试后,我才做到勉强能够找到正确答案,有时候我也会失败。
8. 能否谈谈你和恐惧的关系,以及是否您已经克服了它?大体上,我回避导致恐惧发生的情况。我不是个危险运动的爱好者,那不是我所喜欢的。我未曾长时间感到恐惧,我仅仅长时间活着。我年轻时曾有恐惧感,但它们逐渐地消失了。
9. 我们如何获得智慧?如果你读足够多的书,思考足够多,你不用做太多其他的。
10. 您给自己的孙子孙女什么建议?说到孙子孙女,我没办法去改变我的孩子太多。我的处境让我想起了Clarence Darrow谈论伟大诗歌的那段话:“我是命运的主人,灵魂的主人,命运的主人?我连船桨都划不动!”那就是我对孙子孙女的感觉。 Darrow说:“别说是作为灵魂的船长了,正如我有时候表达的那样,人甚至不能做一个无舵航船的水手!他仅仅漂浮着,尝试着坚持,尽可能长久地坚持。”
11. 能否和我们分享你最喜欢的投资故事?从我年轻时候起,我就有许多喜欢的投资故事, 但是很多故事之前都说过了。问题在于,跟大多数投资故事一样,这笔生意没有持续太久。真正考验人的地方在于,如何获得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机会)。
12. 您提到你没怎么改变您的孩子们。您是否有和家庭共度宝贵时光的方法?我不想使自己成为家庭的榜样。我们都必须与自身的不完美共存。
13. 如何应对压力?答案是我现在很少紧张。我猜是因为这些年来,我逐渐摆脱了它。
14. 您会给年轻时候的自己什么建议?我的建议总是如此老套:好的行为使得你的生活更加容易,使它更加奏效,并且比起谎言来说更不那么复杂。我就是这么守旧。纪律、过时的好行为、慷慨都有效。Kiplinger的《如果》是一首很好的诗,这首诗中的建议很好:“保持理智,做个男人,我的孩子”。有的人很容易愤怒,其实通过避免做一个愤怒的傻子,你能收获许多。
15. 你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是什么?我的家庭很幸福。西塞罗曾经说,一个在晚年感到快乐的方法是回想你的成就。一些人说那太个人中心了。我认同西塞罗,回忆过去是一件好事。
16. 逐渐地,男人和一些女人在长期关系中并未发现有价值的回报。您怎么看? 我认为不同人可以有不同生活方式,但是我认为事实表明,对大多数人而言,结婚是最实际的选择,统计结果也支持这个观点。结婚的人活得更长。并不是说许多婚姻不会失败,或是不会像在地狱中,或诸如此类。但是考虑生活是多么地困难,对大多数人,结婚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婚姻应当被重视。这是我喜欢亚洲文化的一点,儒家文化中,家庭很重要。因此,结婚是非常合情理的。如果我们失去家庭价值观,我们将遭遇很多麻烦。
17. 有什么能让我们变得更加理性的方法吗?如果你在年轻时候就开始致力于此,这很好也很有趣。我很难想到比它更有意思的事。我认为你走在正确的轨道上。理性意味着放弃一些东西,试试理性的反面,嫉妒、愤怒。虽然事实上愤怒和嫉妒都没什么用,但有的人就是要作死沉浸于此,生活当然一团糟。自怨自艾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把这些情感从你的生活中赶走。
18. 生活中,您是怎么避免犯错的?巴菲特和我都做了这两件事。第一,我们花大量的时间思考。我的日程安排并不满,我们坐下来不停的思考。某种程度上,我们看上去更像学者而不是商人。我常常安静的坐着,思考好几个小时。我不介意长时间里什么事都没发生,巴菲特也是如此。一次耍三个球是不切实际的。这个建议对我有用,它对你们应该也有用。我认为不断地寻找智慧,寻求正确的反应是有帮助的。发脾气没用。你可以把这种思路运用在日常生活中,但这很难做到。平凡结果的本质就是因为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