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唯有真正经历,才明白它的真意。一如这句话:“养子才报父母恩”。
01 人生最漫长的一个晚上
我超爱女儿。所以,当女儿出生的时候,我高兴坏了。在那个还没有微信朋友圈的时代,一个个给亲戚朋友打电话、发短信,恨不得告诉全世界,我当爸爸了!我心想事成,有小公主了!然而,我并没有高兴太久,我们家小公主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女儿是中午出生的,到晚上,开始哭闹。一定得抱在怀里才不哭,好不容易拍睡着了,往小床上一放,马上炸开。那还是在医院啊,太太刚做了手术,母亲也在病房里陪床。怕吵到她们,我就只好抱着。抱着就算了,这只小妞,还不让坐!她好像一个超级敏感的警报器,只要我屁股一挨着板凳,马上哭起来。
我就只好这样抱着她,不断在房间里面踱步。从没感觉时间过那么慢过,看了一万次表,怎么才一点?我是真的,真的有那么几次怀疑我的表是不是坏了,它为什么不走了?!到了凌晨四点,我完全绝望了,已经有点不相信天会亮。母亲起来说换我一会,我把孩子递给她,躺在床上,不敢睡。我知道那太累了,担心母亲吃不消。躺了半个钟头,我赶紧起来,再接过来。
到天大亮,女儿才睡沉了,放到小床上,没有哭。那一刻,我一点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只是害怕地想:这要是天天这样,到底怎么办!!!还好,我们家妞只如此折磨了我一晚上。那真是我人生最漫长的一晚上。
02 抱着儿子睡了一个月
儿子出生,在医院时,吃饱了就睡,只在半夜换一次尿布,或加一次餐,基本可以睡两个断续觉,我不由庆幸儿子好带。可是,一回到家,天啊!晚上必须抱着睡!!!而且,儿子的哭声异常洪亮,真是可以吵醒半栋楼。真是不敢丝毫怠慢。
好在已有女儿的经验,抱着睡就抱着睡吧。我每天晚上,回家吃完了饭就先睡觉,到十点起来,穿个大衣,抱着儿子在沙发上蜷着睡。可是并不能安稳睡,中途他会醒一到两次,每次醒了,或换尿布,或吃奶,弄完重新拍睡着,至少要一个小时。如果醒一次还好,醒两次,那一晚上就不用睡了。可我白天还要上班,还好平时自己经常锻炼、站桩,身体还顶得住。
我如果老实交代,我曾经真的有一次想把儿子从窗户扔出去算了。没养过孩子的人会觉得没人性,但,我相信,带过孩子的人,一定会觉得好生理解,甚至疯狂点头。
儿子一个多月后,突然有一天,一觉睡到了早上5点多。我真心感恩得无法言说。这样没日没夜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03 我是怎样一个孩子
我们家有姊妹三个,我是老小,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虽然家里并不富裕,但我是被宠大的。父母对我有多宠?我从小到大没有挨过打!这对70年代末出生的我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你说我小时候有多乖,多省心?然而并不是,我除了学习成绩好点之外,满肚子坏水……
而且我很小的时候,应该是一个特别磨人的孩子。母亲常年没有工作,经常做一些临时工。父亲是在一个小火车站工作,那个小火车站旁边有一个规模很大的火力发电厂。电厂发电用煤。会有火车把煤从其他地方拉过来,然后煤需要从火车上卸下来,然后再铲到汽车上,运到电厂。那时候,这些工作都靠人力来完成。母亲经常打卸煤和装煤的临工。母亲是个子很小的女人,这份重体力工作让她时常很累。印象中,母亲经常满脸疲惫,身上充满汗酸臭味。
清楚的记得我大约四五岁的时候,有一次,母亲带我去火车站。翻过一座小山包,我硬耍赖要母亲背。母亲应该已经很累了,手里还拿着要去铲煤的铁铲,拒绝了我两次无果。她无奈又缓慢的蹲下身,让我爬上她的背。幼小的我,心中却只有耍赖成功的得意。我还在嫌铁铲的握把咯疼了我的屁股。
算了,我真写不下去了。泪快留下来,心中一遍一遍在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结语
其实,孩子成长过程中,自己印象深刻,或被孩子深深触动的时刻已远不可记述,我只是随意挑了两件记在上面。我所想表达的是,为人父之后,那份愿意为孩子付出所有的那种用心,那份爱,是完全天然的,不带任何条件的。而一个孩子要长大成人,父母需要的付出,是未为人父母的人无法想象的。
也只有为人父之后,才能真正对父母对儿女的爱和付出有些微的了解。推推自己对孩子的心,也才能稍微明白,父母到底是怎样爱自己的,父母生养自己是多么不易。看到孩子的成长,想起自己儿时的种种,每每为自己不懂得体谅父母深深懊悔。
空谈无益,养子才报父母恩,转过来,切实能多为父母做一分是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