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曾经的窗外》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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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些话也并非全部都能给学生讲,比如他跟梅教授的恋情。可是那算不算恋情,只有天知道,有些情感怎么说呢,有时候世界上的爱不是说你爱她也爱才是爱,当你对一个人有了爱即使她不爱,可是你的心在爱着啊!而林海升对梅教授就是这样。

其实梅教授说是教授,只不过比林海升大十岁,仍旧单身,单身在这个世界上司空见惯,可是不知什么原因梅教授这么美丽的女子也会单身。这个林海升是从别人嘴里得知的,林海升常常去梅教授家,渐渐两个人有了感情,一次聚会晚归,林海升把梅教授送了回来,梅教授没有醉,可是林海升醉了,心醉了。两个人像平时一样坐在客厅里说话,渐渐在灯光下两个人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了,林海升正值二十五岁,这个年龄对一切充满着好奇,林海升望着灯光下梅若盈,真像红楼梦中神仙姐姐,他不知所措。他脑子里面都是梦中的情景,梅教授望着林海升,林海升忽然又响起神雕侠侣里面的小龙女,似乎也是梅若盈的化身。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就是过儿。真的想喊出姑姑两个字。

梅教授发现林海升有些醉意就告诉他早些回去,虽然上山有路灯。林海升答应了一声,微笑着离去了。回去的路上林海升边走边想,如果刚才不是梅教授及时对他说该上山了,不知道后面会怎样,一切的事都在刹那间被决定,人心真是可怕。林海升对着黑夜中的大山呼喊了几声,远远听去像是狼嚎,梅教授并未睡着,她听到之后笑了笑,她想这个小伙子有太多的压抑,但是还能静下心来读书,从今晚的眼神,似乎她读懂了一些东西。心想改天会和这个小伙子谈谈的。

林海升回去之后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他在想是不是向梅教授表白自己的心声,如果不表白自己会憋死的,可是怎么表白,这不是胡闹吗?这儿毕竟是一所院校,别把小说戏剧的想法拿到现实生活中来,否则对大家都不利。他忽然想到电影《霸王别姬》中段小楼给陈蝶衣说的一句话:那是戏!是的,这都是戏,人的意识世界都是戏,真实就是这样丑陋,这一刻林海升想哭,怎么办呢?难道像高中时追女孩子一样,直接对别人说,我喜欢你。结果迎来了别人直接的回复,可是我不喜欢你啊!

就这样长夜漫漫无法睡去,月亮升起来更无法睡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林海升睡着了,梦里面感觉自己到了一处群峰之中,其中一座山峰拔地而起,翠绿异常,高耸入云,林海升仰望这座奇峰,忽然从云巅之处,天水直泻而下,接着林海升又跑马了。

第二天的课是梅教授的,梅教授在讲美学,林海升听得很仔细,但是不敢抬头看梅教授的样子,因为梅教授今天穿一身红裙,优美的身段让人过目难忘。林海升怕看,一看就没心思上课了。

这样以后,林海升就不敢接触梅教授了,林海生认为在自己内心深处自己是一个胆小鬼,真的,他记得小时候去厕所,必须得有人陪着,否则自己害怕。得有人给他照着灯,否则他会失声大叫。长大后遇上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也是不敢主动去招呼,只是在心里暗暗的喜欢,看着别的男孩子追去了,只是内心默默难过,却从不与人说。或者写进日记里面。他甚至痴心妄想,想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会主动来找他。

可是他不懂,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是女孩子喜欢你,也很少有主动来找你的。读红楼梦的时候,他为林黛玉而哭泣,感觉自己就像林黛玉一样,的内心深处还住着一个小小的女性,不然他怎会这样喜欢自己的影子,这样的顾影自怜呢?他喜欢唱女歌星的歌,唱得很投入,虽然不是女性化的那种唱,但是自己却先流泪了。高中时求爱,都是被拒绝。可怜的娃,就这样到了今天啊。

就连吃饭的时候,他都怕别人提到梅教授。一提梅教授他就浮想联翩,不能自已。但是越是压抑自己越是要爆发。那天他勇敢的抬起了头,看了梅教授一眼,梅教授也看了他一眼,一切如初,还是初见时那样。林海升此刻才感觉得到是自己闷骚了,也许梅教授什么也没有呢!

这样也不好,林海升觉得自己容易悲伤,也容易得瑟,从此之后他希望自己每天都可以见到梅教授,然后看个够。于是他利用任何机会和梅教授接触,仔细的端详梅教授,自己的日记里每天都是梅教授的名字,恨不得所到之处都有梅教授的名字,如果旅游,绝不在树上墙上刻下到此一游,而是写上:梅若盈。除了学习,心里想的就是梅若盈。简直没法办了,自己也不知该怎么办。

无奈之下,他采取最古老的办法:写情书!对,就是写情书,也许很多话自己不敢表白,可是写如果再不敢那就太娘了吧。于是林海升晚饭也没有去吃,直接在图书馆的桌子上写了起来。情书写得怎么样,没人看到,不过林海升是边写边哭,直到旁边的一个女生说话了。

别哭了,才子,写个情书至于这样吗?

谁说我写的是情书啊?

一看就知道啊,这年头谁还写信呢?

我就写信。这话不假,林海升坚持每月写一封家书,家书抵万金,一到家,邻居都争着看,因为文采斐然,所以在乡里人们都叫他小进士(近视与进士谐音)。

啧啧啧,大哥,我真的佩服你!也许你就是传说中的家书哥!

女孩说完后,离开了座位。感觉自己像遇上了《大话西游》里的唐僧一样。

而林海升看到女孩奔跑的样子笑了起来,因为那女孩的身段特别像自己的妈妈。

信写好后,林海升顾不得咕咕叫的肚子,一溜烟跑到了中文系,找到梅教授的办公室,把那封信偷偷放到了梅教授的抽屉里。幸好无人撞见,否则一定被视为盗窃,或者别的勾当。

然后像一个凯旋的将军一样进餐厅吃了一碗牛肉面,乐翻天。这个时候他想到尽是些师生恋或者老少恋之类的花边掌故,首先想到是鲁迅和许广平,可是人家那是男老师跟女学生,其次想到的是杜拉斯的那个情人,嗨,自己也在爱一个女教授。

真的,这样的认真。这种爱不太清晰,这究竟是什么爱呢?是一种对母爱的渴望吗?正如杨过对小龙女,那就是很典型的对母爱的缺失,从小没人管着,就需要一个人管着,疼着,爱着。可是自己不缺乏母爱啊,妈妈一直对自己很好,那为什么如此着迷梅若盈呢?高中时,他就有一个同学每天的文字都是寻找自己的姑姑,自称过儿,可是这个过儿最后流落何处,已无人知晓。有人说他去了云南,也有人说他去了西藏,并且有人说他当了几年兵,考上了军校。对那种姐弟之爱吗,他是那样的渴求。林海升总认为自己表面看很有个性,其实最容易受到朋友的影响,而且这影响有时候很难改过来,而且时间越久影响越深,而且到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一些东西到底是自己的还是朋友的?

林海升闹不明白自己了,因为有些东西就是这样说不清道不明。但是此时他的情是真的,不含半点杂质,至于梅教授如何回复,林海升只有交给天了。他问自己如果教授回复的是不怎么办?愿意了又怎么办?这些事似乎是那么的遥远,也许自己是一时的冲动。不过他又安慰自己,在爱的面前没有冲动那还叫爱吗?林海升听着寺庙里的诵经声上山了,他不知道明天会怎样。

等待是令人心焦的,有时候就算是有耐性的人在长时间的等待中也会失去信心,所以不要让别人等,等别人的时候可以做点自己的事,不然苦了自己。这个古国旧有的思想害了很多人,但是爱情都是需要等待的,否则那和一夜情也没什么区别了,可是有人说不论怎样的情爱,只要是有就是美好的,这个从学术上是正确的,从伦理上是很难通过的,如果通过,那么通奸偷情养小三都是合理合法的,那么任何国家都会乱套,可是即便不敢在日光下,在月亮下面不更浪漫。所以这个人间永远有那些偷情,如果没有了,人类的故事也许会变得非常没趣味,那些偷情者就成了牺牲者,成全了那些正经人,成全了那些艺术家。

于是你发现那些所谓的经典名著都和偷情有关系,而且不偷不成情爱,言情小说应该叫做偷情小说,因为你看那那女主人公都是偷偷的爱。因为家庭世俗的眼光只能让他们选择偷偷的爱,多少次林海升听说村里的某个姑娘又跟着别人跑了,若干年后带着孩子来认亲,父母先是一段臭骂,然后哭着喊外孙,亲亲抱抱自己的小外孙或者外孙女。看来世人是宽容的,连那些大人物都能宽容,何况这些小老百姓呢。林海升读《诗经》,发现里面有很多偷情,甚至有些心急的小伙子爬到自己心上人的墙头上,引起了狗的吠叫,姑娘说,你快走,下次来的时候小点声不行吗,免得在惊动这畜生。三千年前人在偷情,三千年后仍是偷情。这人类是没救了。可是也未必,人类也许因为这,才能生生不息吧!正如林海升听一个友人说过,男人不好色,这个世界就没有希望;可是这个朋友下半句就改变了,男人太好色,这个世界也没希望。这个朋友还说,正如心理学家所言,是荷尔蒙创造了这个人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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