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骑马上岸的人
骑马上岸的人
一
我曾以为
我是个幸福的人
在许多没有云朵的日子里
我的嘴唇
开出一朵淡然的微笑
我总想过着轻薄的日子
把所有的悲伤
连同月亮一同倒进一口老井
我的石头 我的青苔
都在悄悄地苏醒
苏醒在成年人的眼睛
在他们的眼睛里
我曾是个幸福的人
二
我想飞鸟也曾孤独过
就像它的翅膀
永远也接触不到夏天
———
瑟瑟发抖的地平线
陆地或者大海也罢
装不下的一时的孤独
却做完了一生的梦
或许幸福
三
一个客旅
或许是个幸福的人
曾经里
装着曾经的日子
他们收藏的每一片叶子
沾染的每一点风尘
会撒满星空
在曾经
曾经的日子
四
我穿越过的麦田里
我践踏过的麦苗
又一次绿油油地
伸向房屋 伸向村庄
伸向有一切有气息的
人 马和羊
或许曾经
我也是一个单纯的牲畜
五
别哭，亲爱的母亲
我为你唱一支歌
我把篱笆已经修好
我的生命不会再废弃
我不会再伤害每一只路过的知了和虫
你回来吧，快回来吧
你的庭院已经变成一片菜地
六
虔诚的父亲
守着土地
结不出粮食的土地
我要把它偷偷卖给别人
我要父亲好好歇息
在我得意的日子里
土地结出了粮食
而父亲
或许也在为我的曾经
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