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米漫画《向左走,向右走》里的那个习惯向左走的女孩,现在怎么样了?偶尔,我会想起这个问题。
十多年前,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对那个遥远的陌生都市里的女孩深深向往:有一天,我希望成为一个这样的女孩:独立/坚强/虽然很寂寞。“她”那个时候正在翻译一本悲剧结尾的外国小说,所以对人生充满了深深的忧虑……在她的隔壁,住着一个同样文艺但寂寞着的男孩——经济拮据的时候,他在一家高级餐厅拉琴——这个男孩,也曾引起了我的美好猜想:那一定是个风度翩翩/遗世独立的绅士男孩。
“她每次出门,都习惯向左走;他每次出门,都习惯向右走。”这样的他和她,虽然相距一墙,却从不曾碰面。命运有时就是这样的磨人——纵然你们离得再近,可就是见不着人。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此。
然而,命运也会有心情愉快的时刻——那一天,他们在喷水池前邂逅。不经意的一句话,打开了话匣,“他们像是久别的恋人”。
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会有这么一个人,这么像自己——一切都自然得像是自我对话。那个下午的畅谈,对于他们都是难忘的记忆——分别前,他们都在心中暗自祈祷下一次的重逢,他们留下了电话号码。
但命运总喜欢捅娄子。
当命运冲你笑的时候——她很快就要皱眉了。
因为一场大雨,他手中的那个她的号码模糊了——尝试了多次无效电话,他终于放弃了。只是,经常会一个人,来到那个他们相遇过的喷水池,希望“奇迹”会再次降临。
但奇迹,从来只有一次时效。
她和他,虽然喂过同一只野猫,到过同一处美术馆,听过同一场音乐会,住在同一层公寓。她和他,很多时候,只隔了一层墙壁——互相思念,却从不曾“再见”。
原来“再见”是一件那么难的事啊——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
很多年过去了,那个习惯向左走的女孩,怎么样了。偶尔,我会想起这个问题——如今的我,已经成为曾经向往的“她”了么。我不确定,但有一点是确定的:我和曾经的她,隐隐的相似。
村上春树在《遇上一个百分百女孩》里写了一对试探命运的男孩女孩——他们天真地认为,如果命运让他们遇到过一次,而对方又是彼此的真爱的话,那他们一定可以再相见——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但命运,没有让他们再相见——他们永远地错过了。
很多时候,看到一个喜欢的故事,我们总喜欢问“然后呢?”
但没有然后了。
生活很多时候,往往就是这样——让你措手不及,又猝不及防!
只有一点,是我确信并确定的:很多年前,那个习惯向左走的女孩——今天依然习惯向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