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古纳河右岸》中部 正午 情节及人物梳理

一、情节概述

在这一部分里,“我”对着达吉亚娜等人搬迁时遗落下的狍皮袜子、花手帕、小酒壶、鹿骨项链和鹿铃继续讲着“我”的故事:

图卢科夫带来了日本人到来的消息,说是日本人要进山清理蓝眼睛的人,这让娜杰什卡极度不安,萌生了带着儿女逃跑的念头。

哈谢出去寻找走失的驯鹿时遇到一个采药的汉族老人,听老人说日本人一来,蓝眼睛的人就跑光了。哈谢回到营地说了此事,娜杰什卡更加惊恐不安。第二天,伊万晚上打猎回到营地,发现娜杰什卡带着吉兰特和娜拉逃走了。伊万说不要找,尼都萨满也说追不回来。

我和哈谢、鲁尼、坤德分两路连夜出去寻找娜杰什卡。我与坤德一路,后半夜去解手而迷山,与坤德背道而驰,越离越远。

次日清晨下起了雨,我一整天都在雨中寻路未果,在湖泊旁坐了一夜,打算若是遇到狼或熊就投湖。雨停了,来湖边喝水的母鹿和小鹿间的温情让我坚定了要活下去的信念。

天亮后我听见前方有砍树声,兴奋地奔过去才发现是一头黑熊。黑熊直立着向我走来,我想起伊芙琳说过熊不会伤害在它面前裸露乳房的女人,我赶紧甩掉上衣,黑熊在我露出乳房的那一刻居然转身离开了。

我顺着风向拼命逃跑,直到跑不动跌坐在灌木林中,才发现忘了拿走脱下的上衣。

太阳要落山时我发现了一条小路,沿着它来到一座“靠老宝”前并爬了上去,吃了些狍肉干后在里面休息。

我听到脚步声和梯子倒地的声音,我探头一看是个男人,他就是我后来的丈夫拉吉达。在我扑入他的怀抱的那一刻,他萌生了要娶我的念头。

哈谢和鲁尼没能找到娜杰什卡,而我也在走失3天后,带着拉吉达平安回来。

拉吉达的父亲同意儿子入赘,结婚那天亲自将儿子送来,还带了20头驯鹿作为结婚礼物。拉吉达喜欢打猎,也不忌讳带我一起去。在我们放过了水狗妈妈和四只小水狗后,婚后三年一直没怀孕的我怀孕了。

我临产时从伊芙琳那里听到了我父亲林克、母亲达玛拉和叔父尼都萨满之间的故事。

当年林克和尼都萨满都喜欢上了达玛拉,达玛拉也同时喜欢上了他们俩,最后林克在与尼都萨满比试剑术时获胜,赢得了达玛拉。在他们结婚时,尼都萨满用刀子划破了手,用自己的气息就止住了血。之后他的行为越来越异于常人,最后成了一名萨满。

听完三人的故事后,我的儿子维克多降生了,我对尼都萨满也有了新的认识,开始同情他和达玛拉。

因为伊万打铁的手艺好,别的乌力楞的人常来求他打铁。一个叫阿来克的人带了女儿浩妮前来,伊芙琳想让浩妮日后做儿子金得的媳妇,我弟弟鲁尼也相中了浩妮,在她离开前当着全乌力楞的人向她求婚,让同样喜欢浩妮的金得绝望得流泪。阿来克愿意让女儿嫁给鲁尼,只是要过两年等女儿大一些才能成亲。

鲁尼意识到伊芙琳的企图,谎称去打猎离开了营地,三天后带着浩妮回来,还有前来送亲的阿来克一行人。尼都萨满为他们主持了婚礼,人们围着篝火跳舞,神采飞扬的达玛拉带着伊兰(林克的猎犬)出现了,穿着尼都萨满为她缝制的羽毛裙子轻盈畅快地舞动,直到人们都离开了还在孤独地舞蹈。

黎明时分,我看到母亲睁着眼仰面倒在地上没了呼吸,旁边是寂灭的篝火和一动不动的伊兰。

尼都萨满为达玛拉举行了葬礼后对族里的事不闻不问,拉吉达被推举为新族长,将乌力楞分成了几个小家庭,不是节日,人们就不再聚在一起吃饭。这引起伊芙琳的强烈不满,因为她嫌恶跟丈夫和儿子一起吃饭。

我在玛利亚那里得知了其中的隐情,年轻时喜欢上了一个蒙古姑娘,他父亲却硬逼着他娶了伊芙琳,他为此而精神萎靡,好强的伊芙琳得知实情后怀着身孕跑了回来。金得出生后,坤德为了儿子来到我们的乌礼楞,过着忍气吞声、低眉顺眼的日子,而伊芙琳为了惩罚他从不与他睡在一起。我觉得他们跟尼都萨满和达玛拉都很可怜,为爱而受苦。

就在我们面粉已经短缺的时候,汉人许财发受拉吉达哥哥的委托送来面粉、食盐和酒,告诉我们日本人成立了“满洲畜产株式会社”,猎品必须去那里交换,并且克扣厉害,他们以后也不敢再来送东西。

下雪的时候日本人吉田带着翻译王录和向导路德来到山上,说日本人会让大家过上幸福生活,不许与苏联人打交道。

吉田看到样子怪异的尼都萨满,问他是什么人,王录说他是神,是为人治病的。吉田问尼都萨满能否让自己腿上刚被树枝划出的血痕消失,尼都萨满说那得以他的坐骑做牺牲品,而且自己不会用刀而是用舞蹈结束它的生命。

吉田与尼都萨满约定说若是尼都萨满能用舞蹈让他的伤口消失他就献出战马,不然尼都萨满要当众烧了法器法衣,跪求原谅。

黑夜降临后尼都萨满开始跳舞,他的腰奇迹般直起来,不再像平时那么老迈,而是充满活力,就像我年幼时看到的尼都萨满。

舞蹈停止,吉田腿上的伤痕消失无踪,他的马已经倒地没了气息。尼都萨满腰又佝偻起来,边走边将鼓槌、神鼓、神衣、神裙一一扔掉,妮浩则跟在后面一一捡拾起来。在所有的法器和神衣全部丢掉后,尼都萨满倒地而亡。

尼都萨满走了,我在他住过的希楞柱里,生下了儿子安道尔。

吉田满怀沮丧地离开了,将另外两匹马留给我们,达西成了马的主人。

为了猎取堪达罕和鹿,拉吉达偷着从许财发那里换了盐,我们做了新碱厂,并在那里再次怀孕。

日本人铃木秀男来到营地,要求十四岁以上的男人都去“东大营”接受训练,拉吉达提出质疑,王录劝他们不要自讨苦吃,跟着下山摆摆样子即可。

男人们去山下受训去了,两个月也没回来,我们不得不为了驯鹿而搬迁。雪提前来到,足足下了两天两夜,外出觅食的驯鹿一直没回营地,伊芙琳和玛利亚出去寻找却没有看到勋鹿的踪影,我们贵在玛鲁神面前祈祷驯鹿能渡过难关。

第三天男人们回来了,他们两天没有休息,一回到营地就分三路出去寻找驯鹿。拉吉达骑着马独自一路,结果因为连日疲劳在马背上睡着了,被活活冻死。我在昏迷中失去了腹中的女儿。

驯鹿只剩下三十几头,拉吉达走了,伊万被推举为新族长。

妮浩生下儿子果格力。

伊芙琳为金得说了一门亲,女孩叫杰夫琳娜,嘴巴有些歪。金得不喜欢她,伊芙琳说这就是他和他父亲的命。金得说若是逼他娶,他就从山崖上跳下去。伊芙琳则说若他有这骨气那他就是自己 的儿子。

雨季来了,男人们又去东大营了,走时带着猎品,但四十几天回来时却换了很少的东西。幸好伊万提前偷藏了些,去许财发那里换了子弹白酒和盐,才使得因为驯鹿的损失而陷入困境的生活不至于更加艰难。

康德九年春节过后,妮浩行为开始有些怪异,雪日里光着脚出去看日落,回来后没有冻伤,也记不起发生过什么事。后来她病了,不吃不喝躺了七天,等她起来后,玛鲁王(鹿王)老死了,妮浩将解下的铃铛吞入口中。等到一只白色的小鹿仔也即新的玛鲁王诞生后,妮浩吐出了铃铛并将其挂在它的颈下。

七十多岁的杰拉萨满在春光里为妮浩主持了新萨满出道仪式,让她成为我们氏族里的新萨满。

男人们再次去了东大营后伊芙琳开始筹备婚礼,等男人们回来时将一切置办齐全。妮浩主持了金得的婚礼,仪式结束后金得在一棵风干的松树上自缢身亡。

火葬时刚成为寡妇的杰夫琳娜要投入火中去追随金得,达西跪着向她求婚。玛利亚竭力反对,并因此恨上了伊芙琳。

冬猎时男人们又被召去东大营受训,伊万为了救被狼狗撕咬的坤德被关押进牢房,最后趁着黑夜逃跑了,鲁尼被推举为族长。

夏天的时候山上流行黄病,三四个乌力楞染了病,死了很多人,拉吉达家里只剩下弟弟拉吉米一个人,我把他接到了我们的乌力楞,达西与他成了好朋友。

冬天时,一个叫何宝林的男人来请妮浩去救他生病的儿子,妮浩含泪将果格力抱在怀里亲了又亲。三天后在她即将返回营地时,果格力爬到最高的树上,呼唤着额尼从上面跌落下来。妮浩哭着说她离开时就知道,救活那个孩子的代价是失去自己的一个孩子,可她是萨满不能见死不救。

铃木秀男来营地询问伊万的消息,说集训正常进行,让鲁尼带上所有的冬猎品,由他给我们换东西。躲起来的拉吉米吹奏木库莲被铃木秀男发现,要他带着木库莲去东大营,达西趁机让铃木秀男答应带上吉田留下的马。

男人们集训了二十多天就回来了,吉田喜欢听木库莲,拉吉米和马一起被留在东大营。

日本投降前,苏军攻打东大营,驯鹿因为炮击而失散,我们四处寻找,陷入弹尽粮绝的境地。正午时分,我在湖边遇到了一个氏族的酋长瓦罗加,他正抓获了两个日本逃兵。

晚上,两个部落的人们联手打了一头野猪,聚在一起吃东西。第二天分手时,我拜托瓦罗加帮我寻找拉吉米,瓦罗加说他会和拉吉米一起回到我身边。

吉田撤离前给了拉吉米一张地图,让他骑马回家。路上马因为炮击受惊,带着拉吉米狂奔,致使他受伤,不再是个真正的男人。拉吉米举枪自杀,恰好被瓦罗加救下。

十几天后,瓦罗加带着拉吉米出现在我面前,并向我求婚,我竟幸福地昏了过去。

那年秋天,满洲国灭亡,浩妮生下儿子耶尔尼斯涅,接连主持了两场婚礼,达西和我的。

达西信守誓言娶回了杰夫琳娜,我嫁给了瓦罗加。谁也没想到,失踪的伊万出现在我的婚礼上。

二、本部分涉及的人物:

“我”:年届九旬,鄂温克族最后一个酋长的女人。

拉吉达:“我”的第一任丈夫,族长,爱打猎,冻死于寻鹿途中。

瓦罗加:酋长,“我”的第二任丈夫,爱写诗,1974年死于黑熊掌下。

拉吉米:拉吉达的弟弟,善吹奏口弦琴木库莲。

达玛拉:“我”的母亲(额尼),能干健壮,喜欢跳舞,在儿子鲁尼结婚那天死去。

林克:“我”的父亲(阿玛)林克,雨季外出时雷击而死

尼都萨满:“我”父亲的哥哥,乌力勒的族长,日本人来后表演跳神后死去

鲁尼:“我”的弟弟,于康德五年(1938)年娶妮浩,伊万走后任族长。

妮浩:鲁尼妻子,后做了萨满,1998年死去

果格力:鲁尼儿子,从树上坠落而死

依芙琳:“我”的姑姑,歪鼻子,与丈夫不睦,做靴子手艺最好

坤德:“我”的姑夫,曾爱上蒙古姑娘,1969夏死

金得:依芙琳儿子,也喜欢妮浩,不满母亲定下的婚姻,婚礼结束后自缢

伊万:“我”的伯祖父额格都亚耶的儿子,铁匠,个矮,拉吉达死后为族长

娜杰什卡:伊万妻子,原系被卖作妓女的俄国人,天主教徒,后带着儿女逃亡俄国

吉兰特:伊万儿子,文弱

娜拉:伊万女儿,比“我”小几岁

哈谢:善于捕鱼,后摔跤病危而死

玛利亚:哈谢妻子,仇视依芙琳,与杰芙琳娜不和

达西:哈谢儿子,在东大营成为侦察兵,1972年自杀

杰芙琳娜:曾嫁金得,后嫁给达西,达西自杀后殉情

维克特:“我”的大儿子,因误杀弟弟难过酗酒,1976年酗酒过度而死。

安道尔:“我”的二儿子,在尼都萨满死去那晚出生,胖,愚钝,受瓦霞诱惑致其怀孕,被迫结婚,但不睦。后被维克特狩猎时误杀而死。

交库托坎:鲁尼女儿,后被马蜂蜇死

耶尔尼斯涅:鲁尼儿子,懂事,后被洪水冲走

阿来克:妮浩父亲

罗林斯基:俄国安达(商贩),矮胖,爱喝酒,喜欢列娜,住在珠儿干屯(俄商聚集区),死于运货途中

图卢科夫:俄国安达

许财发:山东商贩,与儿子许荣达经营供销社

吉田:日本上尉,在额尔古纳河畔剖腹自杀

铃木秀男:日本人

王录:翻译,鄂温克猎民

路德:向导,鄂温克猎民

“正午”是一天中太阳最炽烈的时候,是“我”和天地万物生命力最旺盛的时候。“我”和弟弟分别建立了自己的家庭,开始生儿育女;我们的部落有了新的族长和萨满,虽然部落也经历了天灾人祸,族人也有生老病死,但正午太阳保持的热力仍然给部落带来充足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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