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002 朱先生最好的学生黑娃也死了-《白鹿原》

终于把《白鹿原》看完了,书越往后,心中的无奈和孤寂悲凉的情绪越重。

从清末到解放后的半个多世纪,从腰杆子挺的直直的少壮年白嘉轩,到拄着拐杖腰杆子佝偻着昂着头走起路来像只狗一样的白嘉轩,白鹿原上天灾人祸,兜兜转转,热闹过,沉寂过,悲惶过,茫然过......最终,该死去的死去了,不该死去的也死去了。虽说是在大历史背景下的必然,但还是会为作为偶然性的个体感到可惜与遗憾,比如黑娃比如白灵比如死后被鞭刑的朱先生的尸骨。

白鹿是白鹿原的魂,朱先生和白灵都是有白鹿魂的人,他们离去时都有白鹿幻化离开,他们是不一样的。

黑娃,是朱先生收的最后一个学生,也是朱先生自认最好的一个学生,最终被白孝文主导枪杀了。从成长经历看,黑娃和白孝文有那么些相似的地方,都曾叛逆过,对现实进行张牙舞爪全副身心的反抗,最终在各自的转折点处回归到白鹿原的祠堂,认祖归宗。但路还是不一样的路,人性也是不一样的人性。黑娃的叛逆反抗时期,打弯了白嘉轩的腰,做了土匪,他反抗的应该是自己家和白家的身份之差,反抗的是封建社会的这个现实,白家对自己家再好,父亲和自己再努力,和白家还是有主仆的天壤之差。而后经历种种后他想通了,拜在朱先生门下,从头开始读书学做人。这期间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个讲义气的人,不会随便背叛和倒戈,他的性子还是纯直善良的。白孝文却是不一样的,他当初反抗的应该是他父亲的权威,在他的本心里,他应该是希望自己比父亲强,比父亲更有权力、更有威望、更有能力。他是个有心机的人,黑娃可以在被救出牢狱后对他说,恩怨一笔勾销,但他却不可以。他要买回被鹿子霖买去的房子,还要建的更好,他要因为和小娥的事情一直心生怀疑,因为黑娃没有经过他同意杀了来投奔的共产党而心中有结,他要排除掉这个闹革命资历比他久远的多、和党内人士关系比他好的多的黑娃。

悲剧是把好的东西粉碎给你看,那原来不好又逐渐变好的东西再粉碎给你看就更是悲剧了吧。黑娃作为那个时代下的牺牲品,就是这样的一个悲剧吧。

2017.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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