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了电影,再去看了小说,觉得改动特别大。书中的细节比电影晦涩,书中的人物仿佛不太能和电影重叠,书中的命运,也比电影要残酷许多。
在电影中,只是青春的美丽芳华中,偶然有些露出头来的单纯热血,一些因为荷尔蒙过剩而被挤压出的年少不羁。她们的笑,无论是淋漓畅快的,还是暗地里带些嘲讽和幸灾乐祸的,给人的感觉只是一些荒唐。而这种荒唐点缀了的青春,总还可以算是无伤大雅。但小说奇妙地给人以另一种感觉。那是一种年代感极强的压迫,让我们能冷静地阅读,但是却一再被其中不张不扬的幻灭和辜负刺痛。
相比较电影中的那张清隽的小生脸,书中对刘峰的描写,让他的形象更加地平凡,像一尊顶着巨大光环却不动声色的平凡的塑像,活在那一群才子佳人中间,那种反差更加彻底和刻骨。于是,他偶然探头的普通人性,在那一刹那,更加覆灭了所有人的幻想,对圣人人性不肖解释的第二只靴子,在所有人的等待中阴暗地落地。
大家于是都安心地走开,没有人再去管那只靴子的死活,因为“我们”都无颜回头去正视那段相互借胆去迫害别人的决心。
这个过程在书中看来,更加悲凉。
电影中最后的结局处理,也是偏温情的。生活的不堪中,带着温存的陪伴。相比较,书中充满了更多现实的凉薄。在温存的陪伴中,好人还是身患绝症默默逝去,甚至连最后的追悼会都因为场地时间问题而草草收尾。
顺序一变,冷暖两极。
作者平静地把辜负写到了底,写到了无可挽回,写进了那个特殊的时代。血肉相连,撕扯不开。最后在郝淑雯家的那一场大笑,仿佛就是她们为梦想的消逝认真放下的最后回声。
“过去那些人和事,重复地谈,重复地笑,谈多了,故事都走了样。记忆本身也是活的,有它自己的生命和成长,故事存在那里面,跟着一块儿活,一块儿成长,于是就都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那一段岁月,怒放也好,压抑也好,终究再也无迹可寻。
大起大落,青春落幕,芳华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