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碰巧又翻来了《皮囊》,忍不住拿来又读了一遍。第一篇的阿太虽没什么文化,但是却豁达的让人难以理解。她的女儿——我的外婆死了,却没掉一滴眼泪,反而笑着送走。在一只鸡拼死挣扎的时候,一下子摔死它,说不要让肉体折磨它的魂灵。
我大舅,也就是她的儿子小的时候被她亲手扔到河里两次学游泳。第一次旁人看不下去了,怕孩子溺水,她却毫不顾忌冷冷的说,肉体不就是拿来用的,又不是拿来伺候的!
阿太切菜很用劲,有次把我手指头切断了,这可忙坏了一家人。她出院了,我问她这是不是真的,她淡淡的说,是真的啊,如果你整天伺候你这个皮囊,不会有出息的,只有会用这肉体的人才能成材。
阿太九十多岁了,坚持迈开裹着的小脚走路回家,有次从房顶摔下来了,她大声向我呼喊,阿太动不了了,被困住了。对她这样的人来说,不能随心所欲支配自己的身体是最大的困难了吧?
一个很平常的早上,阿太走了,给我留下一句话,不准哭,死不就是脚一蹬的事嘛,要是诚心想念我,我自然会去看你。因为从此以后,再没有皮囊这个包袱,来去多方便。
生活中难得会遇到这样一个倔强又有智慧的老太太,作者语言简朴平淡,却让人从心底喜欢上这个阿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