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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跑出家门,沿着小巷出了村口,顺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往山上走,她要再去山顶那个小亭子里看一眼,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来了。
就在刚刚,好赌成性、数日才归的父亲对她们母女说,他这次赌运不好,自带的赌资输光了,想去翻本又借了赌场-百银两作为赌资,结果又输光了,没办法,还好,家里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便抵了那一百两银赌债,过两天赌坊会有人来拿人了。
雪儿听了,泪如雨下,对父亲所说的,她能如何?从小到大,听惯了父母的吵架声,最后每每以母亲被揍到地上告终。因为父亲的嗜赌带好酒,家里是四壁光光,家具仅余下必备的床柜。现在没什么能再卖,惟余自己了,所以父亲便卖了自己抵债。
一.故人相见
雪儿终于快爬到山顶了,这时,天上也乌云滚滚,天色暗下来了,她匆匆往那个小亭子赶去,趁着雨落下之前到就好。
待她踏入小亭子时,伴随着雷电交加,滂沱大雨倾盆而下。
雪儿扫视亭内,蓦然震惊了,这么巧?天遂人愿,我刚想着能再见到的那人,竟然就在眼前!一时之间,竟忘却了心中的悲伤,似乎涌现出无限的柔情。
那不是程飞公子吗?他身着长蓝衫,头发高束,端坐在茶几旁,低眉垂眼,双手紧握着插好山花的花瓶。那山花,不正是初识时自己摘过的山花吗?
雪儿步履轻盈地走过去,生怕惊吓到程飞。她来到茶几旁坐下,伸手去抚摸那束花儿。程飞猛然抬头一看,松开握花瓶的双手,抓住了雪儿伸来的手,雪儿羞得低下了头。
“雪儿姑娘,真的是你吗?雪儿姑娘,你真的来了?”
“是的,程公子,是雪儿。”
“雪儿姑娘,看这山花,五颜六色的,你最喜欢的是不是?趁这时节还有,我常常去采了插到这瓶子里,就等着你哪一天来亭子里看看。”
程飞紧紧地握着雪儿的小手,生怕她飞了似的。“你弄疼我了,”雪儿轻轻地喊出了声。
程飞急忙松开了手:“雪儿姑娘,这么多天你过得好吗?自从那日一别,我便是失魂落魄一般,每天都在等着你的到来!”
“看到了这些花儿吗?是不是很漂亮?那日看到你摘花摘得那么开心,我就以为你很喜欢了,就拿了这个瓶子,采了些花儿插进去,过几天又来换了些新鲜花插了。我想,你总有一天会来的,这不,你果然来了!”
“程公子,多谢你的挂念。只是雪儿受之有愧,今番前来,确实是想能再见公子一面,了却你我之间的俗缘。”
“雪儿姑娘,怎么啦?你不开心吗?见到你我可是高兴死了!”
“不,我很开心能再见到公子,但我又很伤心我就要与公子天各一方不能再见了。”
“雪儿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令你如此悲观,说说吧,说不定我能帮上忙了。”
“不管如何,我得告诉你前因后果,免得公子空牵挂!公子可奈着性子听我讲那些前尘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