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外边任性肆意的风声,突然间想起来电视剧《人间四月天》里徐志摩的那首诗,我不知道风在哪个方向吹。想着默念着,伴着对床室友均匀的呼吸声,更睡不着了,不知为何,过去的一些记忆如潮水般滚滚而来,要把我吞噬。
14年的十一,我还念大三,国庆节当天上午由于回家人实在是太多,没赶上直接到家的大巴,于是决定第二天回去。中午就窝在宿舍看动漫,2点多接到妈妈电话,问我坐上车没,我回答人太多明天回家。她毫无征兆地急了,生气地问我是不是不想回家了。我当时只觉得她莫名其妙,刚想反驳她时,却听我妈说你知不知道你爸受伤了,现在在医院呢!然后她就挂了,这边的我突然就慌了,有点懵,当时就一个念头,我要回家,马上!难受的我想给哥哥打电话,错打到姑姑那儿。姑姑一听到我的抽噎声,就赶忙问我发生什么事了,而电话这边的我哭的稀里哗啦,喘气都喘不过来,更别说说话了。等我断断续续地说完,姑姑问我爸爸伤到哪里了,是否严重。我愣了一下,还不知道呢,慌的都忘了。刚挂电话,哥哥就打过来了,说爸爸伤不严重,不用担心。接着姑姑打过来,安慰了我几句,我情绪稍微缓和下来了。当时,心里还是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回家,回家。
郑州的公交对晕车人的人来说近乎是一种身体上折磨和心理上的摧残,尤其是节假日的公交,我就是其中一个。背着收拾好的书包,我一路小跑地到了站牌,挤上公交,到达北站时,已经是2点45,天啊,大厅都满是人。在售票处等了半个小时才买到票,等我到了二楼候车厅,此时的我近乎绝望了,等的人都排成了两条长队,约莫有300多人。3点左右还下起了雨,说不上大,但也不小。我在候车厅里等了二十分钟,跟着回家主流军又在露天外,打着伞等了快40分钟。我其实是很讨厌等车,初中高中每次月末回家人多时,我就会找一个相对安静而且能做的地方看会书,等到高峰期过去,我再去坐车。有一次我在车站里遇见一位看车的爷爷,我俩就聊天,他给我讲了好多课本上没有记载的建国历史!一直到了下午六点爷爷提醒我天快黑了,我才想起来要回家!
不过这次我没有厌恶等车,即使是让我在雨中等,相反地我比以往任何一次回家都迫切地想回家。我记得很清楚在3点56分,终于上了车,等我坐下时,发觉双脚冰凉,才意识到帆布鞋已经湿透了!然而此时心里还是那个念想,我要回家。坐车上心里还是五味杂陈,总是胡思乱想,强迫自己睡觉愣是睡不着。到县里已经快晚上七点了,我几乎是从大巴上冲下来的,赶快跑到县里车站,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快跑到去高平的车时,不小心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坐上车时,司机师傅说这是最后一班车。还好,我赶上了!
7点46分,终于抵达了我的孟家庄,终于见到了我牵肠挂肚的爹地,看到他用白色纱布包着的脸,眼圈都红了,我老爹还安慰我说,没事。医生嘱咐尽量吃流食,远离辛辣食物。假期七天爸爸一直在休养,没有到衣来伸手的地步吧,但绝对算是饭来张口。妈妈贴切地形容爸爸是在坐月子,天天得伺候。七天后,爸爸伤口拆线了,脸上多了一道疤,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妈妈吐槽是因为我爹太黑了!经过这件事,我切实的发现家人对我来说很重要。之前觉得他们像我爱吃的红豆饼,想吃的时候就想起来了,不吃的时候就想不起来。有人说父母像是空气,是阳光,是水,对于子女而言,这种亲情形影不离也不可分离。其实,我更觉得,他们是风,我翅膀下的风,推我去翱翔无边的天际,去拥抱璀璨的梦,没有他们,我什么也不是。而今的我,朝着目标不懈地努力着,偶尔也会惰性大发,不知道以后我能乘着风飞到天空的哪片局域,没关系,我知道风来自哪里。
如今的我,大四,处在一个不大不小,不痛不痒的年纪,没有一个男票,也没有多个钞票,曾经允诺自己毕业西游,而如今,我只想不忧不惧,不卑不亢。努力工作的同时,不忘初心。有小钱,就带父母旅个小游;有大钱,就带爸妈旅多个小游,偶尔旅个大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