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四月天,风中还带着微微寒气。按旧历算,是二月份了,寒冬已过,春天已来。地上的小草早已迫不及待地冒出尖尖叶,不少树开始抽出枝条,长出嫩芽。走在路上,时不时有一片嫩黄或嫩绿映入眼帘,不由人心中道一声,春来了。
走进这片街区,便能看到一条小河流,弯弯曲曲流过。听人们说,这条河是从颐和园流出来的,叫清水河。河流两岸尽是各类商铺,也有些胡同小巷,住了好些人家。这些人家大多是小门小户,虽算不得富有,倒也不愁温饱,不缺吃穿,日子倒也过得安乐。
正是在这清水河的一侧街道,往街道深处走,经过七拐八拐,在一处不太显眼的地方,宋老三开了一家烟馆。如今这世道,抽大烟早已成为见怪不怪的事了。上至富贵有钱人,下至穷苦老百姓,都有抽一口大烟的习惯。虽说这官府也有禁烟,但抽大烟是上瘾的,哪能是说戒就戒了的呢。烟瘾一上,有点小钱的便上这烟馆来吞云吐雾一番。所以,这宋老三的烟馆生意还是不错的。
这宋老三原本就是种大烟的,后来看到开烟馆贩大烟比种大烟来钱又快又多,便索性拿出种大烟几年间积累的家财,买下几间铺子,改成烟馆,专供那些瘾君子来此消遣。宋老三自己偶尔也会来上几口大烟。
有了烟馆这里源源不断的进账,宋老三也不用做别的事情,只需保证有足够的烟土供给就行。于是,宋老三便和他女人日日吃喝玩乐,到处消遣,全然不顾及家里的事,倒好像忘记了他们两口子还有个女儿。
宋老三两口子,四五十岁,膝下无儿,只有一女,单名一个“莲”字,家中还起了个乳名唤大莲。在大莲长到十五六岁时,出落得亭亭玉立,容貌甚美,颇得小伙们的爱慕。这上门说媒的人一拨接一拨,都踢破了家里的门槛。
按理说,大莲生得如此出众,提亲之人不在少数,选择个中意的人家倒也不是难事。可是,直到如今,大莲十八九岁了还待字闺中,这在那时可算得上“老姑娘”了。
说起原因,这一切皆因大莲的爹娘,也就是宋老三老两口,日日流连于吃喝玩乐场所,时时泡在烟馆,丝毫不关心女儿的人身大事。有媒婆上门提亲,不是见不到他们人,就是被他们不耐烦的轰出去了。一次一次,时间久了,也无人再敢上门说媒了。纵使年轻小伙爱慕大莲,却也是没有法子。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大莲仍未寻到自己的如意郎君。
PS:故事来源于北京小曲《探清水河》。这是一个叙事歌,大概讲述了一个梁山泊与祝英台似得爱情悲剧。东北二人转中有《清水河》,太平歌词也有《探清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