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胡敏聪挥动着手术刀，歇斯底里的嘶吼着。一个近乎疯狂的人，他的力量也毫无节制的释放，让姜勇一时也制不住他。

程启超恰好在这时带着几个警员冲了上楼，胡敏聪见来了人，情绪更是大受波动，挣扎着站起身即持刀朝程启超冲去。

程启超见胡敏聪红着眼冲来，当即向着天花板开了一枪示警：“别动！胡教授，你是跑不了的！”

胡敏聪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手术刀转眼之间已朝程启超的脖子划去，“碰”的一声巨响，胡敏聪腿部中弹倒下，他却依然挥动着手术刀在蛮抗。

姜勇见胡敏聪为了一个王莹竟然落得这幅模样，忍不住大喝斥道：“敏聪！王莹已经死了！你也该清醒了！”

“死了？死了？不！王莹没死！死的是魔鬼……”胡敏聪动作迟缓下来，眼神散唤的喃喃自语：“你当初为什么不选择我，你应该知道他会介意，可我是真的不介意啊！”

姜勇当然听得一头雾水，可是却看出了胡敏聪的情绪正处于极度不稳定当中。

程启超见状向左右打了个眼色，两个警员慢慢上前，正想上前制住胡敏聪时，他突然瞪大双眼哭着大喊：“小莹！小莹！小莹！”

那充满绝望的三声喊叫刚停下，胡敏聪毫无预警的将手术刀便往脖子一抹而过。锋利的手术刀就象划过一片豆腐一般，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

姜勇急往扯下衣衫紧紧按着不断涌出鲜血的裂缝，鲜血迅速染红了衣衫，胡敏聪抽搐了几秒即静止不动，地板上的血渍仍在不断扩张散开。

姜勇望着程启超揺了摇头：“这一刀太猛了。”胡敏聪双目至死仍圆睁望着玻璃柜里的王莹，临死前的那句“不介意”在姜勇脑海里不断回荡。

他，是指马颂强？介意什么？胡敏聪又不介意什么？

程启超见姜勇眉头深锁，只好拍了拍他肩膀即吩咐道：“你们去封锁现场，还有，通知鉴证科过来。”

天色渐渐暗了，姜勇和程启超走出屋外默默点了一根烟，程启超呼出一团烟雾后问道：“姜大哥，这案子结了？”

姜勇盯着眼前呼出的烟雾：“虽然胡敏聪亲口承认杀了马颂强和王莹，但是，我总觉得还有内情。”

姜勇把身穿灰色雨衣的神秘人大略说了一遍：“马颂强和马颂康之间，我们还没弄清楚死的是哪个呢，一切等验尸报告有了结果再看吧。”

“姜大哥，要让兄弟们搜一搜这片树林吗？”

姜勇摇头道：“不了，你们这么一大票人来了，他没理由还逗留在林子里。如果他真的和这案子有直接关系，我们迟早会逮着他。”

由于两区合力侦办这起案子，所以简北也随着鉴证科一同前来。

简北直接简扼道：“孙局长说了，两具尸体都运回东区实验室处理。”

程启超丝毫不以为意道：“既然孙局长已经沟通了，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简北穿上手套后，回过头望着两人：“这里的氛围真好，好，回头再说。”

姜勇与程启超相视一笑，简北在总局定是受尽了官僚主义的气，于是特别感受了这里的融洽气氛。

两个小时后，大队收拾妥当离开，姜勇毫无疲态捧着一箱日记本。那是从胡敏聪书房搜出的手写日记本，对于姜勇而言，这是最大的收获了。

简北同样精神奕奕，他只希望胡敏聪和王莹会说出一个真相。

这天夜里，两人彻夜不眠，一个研究内在的心理证据，一个则研究外在的生理证据。

第二天一大早，孙局长，程启超和姜勇，简北匆匆用过早点后即闭门商讨案情。

简北的结论依据尸检报告做了大胆假设：“我相信胡教授杀了王莹，但是没有杀害马颂强或马颂康。”

姜勇附合道：“我相信小北的判断，这案子还有一个凶手。”

“哦，还有一个凶手？说说你们的理由。”孙局长搓了搓手，微微皱起了眉头。

姜勇向简北摆了一个“请”的手势，简北也不婆妈，直接切入正题：“先说王莹吧，我无法确定她真正的死因。”

孙局长和程启超一听不由得一愣，姜勇却毫不意外。简北苦笑道：“严格来说，你们找到的王莹，只是一幅皮囊而不是尸体。”

程启超几乎用嚷的：“这，这怎么可能！当时姜大哥也在现场，你也在啊！”

简北点头不否认：“对，可是当我解剖王莹的尸体时，她的器官内脏全部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你们看，这些都是让胡教授给换上的模型器官。”

简北从文件夹取出一叠相片，里头的心脏，肝肺等器官几可乱真：“这些都是仿真的模型器官，而胡教授在处理的过程并没有戴上手套，所以这些模型器官都留下了他的指纹。”

孙局长有些震惊：“你是说胡敏聪把王莹体内的内脏都取了出来，然后又换上这些模型？”

姜勇略一迟疑，插嘴提出了看法：“根据胡敏聪在日记所写，他认为王莹的身体让魔鬼占据，所以将王莹的内脏器官都火化了。”

孙局长眉头更皱了：“敏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

简北纠正道：“胡教授不是思想上的迷信，而是受了药物影响产生的幻觉所导致行为偏差。”

“药物？”姜勇对简北提出的论点颇感意外，简北很有把握似的：“姜队，你从胡教授的日记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吗？准确来说从案发三个月前左右。”

（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