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两三年前的文章,还记得当时跟小伙伴一起尝试写写文章开公众号,刚好那段时间在看《白鲸》这本世界名著,整个过程很有新鲜感,现在还记得那种感觉,只是现在却已经不大记得小说里许多细节,但却丝毫不影响那时自己认真编辑下的文章的品质...
2017年2月5日下午6点12分左右,我躺在自家舒服的床上看完了《白鲸》,这是一本非常有意思的小说,但我却懒洋洋而断断续续地看了快一个多月。
《白鲸》的篇幅并不冗长,甚至可以说部分内容很像作为科普功能的百科全书,正像小说的名字,它讲述的是一个名为“以实玛利”的家伙向往着作为捕鲸人的海上生活上到了由“亚哈”船长领航的“裴廓德号 ”,而船长却疯狂地筹划着向白鲸“莫比·迪亚”复仇的计划。
白鲸的作者--赫尔曼·梅尔维尔,美国最伟大的小说家、散文家和诗人之一,与纳撒尼尔·霍桑齐名,梅尔维尔生前没有引起应有的重视,在20世纪二十年代声名鹊起,被普遍认为是美国文学的巅峰人物之一。
赫尔曼·梅尔维尔出生在富裕家庭,儿时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十二岁时,家道中落,不得不辍学打工。为了摆脱穷困,年仅十九岁的梅尔维尔到一艘开往英国的货轮上当差。他发现船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开阔了梅尔维尔的视野。在这里,船长主宰一切,是不容置疑的最高权威。海上生活异常艰苦,甚至危险。但另一方面,人与人的关系与陆地上不同,船员相互平等,一切工作由大家合力完成。在他们的关系里,家庭、宗教、文化背景上的差异都不重要了。当船抵达目的地英国工业城市利物浦时,梅尔维尔看到肮脏的贫民窟和衣衫槛楼、面黄肌瘦的人群。资本主义的丑恶现实使年青的梅尔维尔震惊难忘。1841年到1844年的航海生涯对麦尔维尔的一生影响很大,而这其中,相当的时间是在捕鲸船上,这样,麦尔维尔的思想基本上被奠定了。坎坷的经历、丰富的生活和强烈的思想构成了以后麦尔维尔写作生涯的基础。他的作品是他生活的写照,也是他思想的写照。
《白鲸》里有近一半的内容都是在描写鲸鱼和剖析鲸鱼,讲述鲸鱼在不同时期对人类来说的意义和不同鲸鱼在人眼中的地位和差距。从讨论鲸鱼到底是鱼还是两栖动物、鲸鱼的大小类型、鲸鱼的传说、鲸鱼的画作以及鲸鱼的艺术品、鲸鱼的外形(鲸头、鲸脸、鲸脑、鲸喷水孔、鲸尾)、鲸鱼群的生活方式、鲸鱼的归属问题、龙涎香、鲸骨,“以实玛丽”就是一个高深的鲸类研究者,从内到外,从个体到集群、从鲸鱼与人的关系层层剖析,让你不得不惊叹,原来鲸鱼是一个这么神奇的物种。
其中,很喜欢小说中的一些写法,当作者在描述海上的东西事物时,使用了很多的假设和比喻。这些比喻并不是简单的只是将这个东西的“样子”呈现在你的头脑里,当你更多地投入到这些句子,你会发现它就好像在你的手上,你正在掂量着它的分量,感受它的温度,甚至让你产生某种情绪上的起伏。
"怎么,你知道那家伙吗?"
"它在钻下水之前总要先扇一通尾巴。"塔斯蒂哥说着莫比・迪克的特征。
"它喷水也很奇特,浓极了,而且它游得奇快。"大个子补充道。
"他身上还有很多鱼枪,全都纠缠在一起,就像……"魁魁格着急地补充着,并且结巴起来了。
"就像一把螺丝锥一样,对吧,大个儿?"亚哈船长接过了话头。
"是呀,它的喷水很大,就像是一大堆小麦;它的喷水很白,就像是我们剪下的羊毛;它的尾巴扇起来,能像狂风一样吹翻我们的二角架。听呀,朋友们,这就是我所说的莫比・迪克。"亚哈船长的话里带着赞美。
最让我着迷的要是最后亚哈船长对白鲸的赞美。印象里,鲸鱼喷水的场面在动物世界里看过,也不过是一条冲向半空中的水柱罢了,更现实点只是大型的喷泉,那可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呀,我也这样觉得,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在里面,作者把白鲸的喷水,比做在空中种植了成堆的小麦,我甚至都可以想到这些水做的麦苗沿着风在空中轻盈地摇曳,上面一层压着下面一层,哗啦哗啦地响,比做洁白的羊毛,一团团的水珠互相簇拥在鲸的上空,晶莹剔透的似藤上饱满的葡萄。这两个比喻我颇为喜欢,上一次让我很有感触的是在《偷书人》电影里,一个在地下室蜗居已久的犹太人向一个小女孩问道:“能告诉我今天的太阳是什么样子的, 你知道吗?”小女孩一开始并未立刻回答,或者她也不知道今天的太阳是怎么样, 或者她也找不到用什么句子来回应这个大叔的期待。“摁...今天的太阳吗...摁...它是...是...是牡蛎里的一颗珍珠!”这句话看上去很扯,却把太阳形容地很美,个中滋味,难以言明。
作者介绍里说到他的作品是他生活的写照,也是他思想的映射。作者肯定阅历丰富,从他的各种经历能知道。因此,在《白鲸》里,作者塑造了好几位富有个性而迥异的人物形象。分别有:大副“斯巴达克”---谨慎细心的土著,二副“斯塔布”---无忧无虑、无惊无惧的乐天派,三副“弗拉斯克”---大无畏精神,沉浸在捕杀的快乐中,看到鲸鱼就眼红的莽汉,标枪手“魁魁格”---来自食人部族的野蛮人,标枪手“塔斯蒂哥”---魁梧的印第安人以及船长“亚哈”---被白鲸折磨的独裁者。
人物有很多,当然我非常欣赏船长“亚哈”身上的顽强的意志和荣誉的精神,与之相对的,我喜欢“斯塔布”的人设,无忧无虑、无惊无惧,乐观的精神,将危机和最终视为命运,淡然的面对发生的一切,高兴的时候就大笑,没事的时候就叼着像是已作为“身体器官”而出场的烟斗,这样子的人着实少见。
"我只有这样一个可怜的躯体,无论谁要,我都可以奉送,并且毫不犹豫。"
"虽然感到害怕,可还是让我笑着面对一切吧。"
"嘿,大个子。"斯塔布人声地叫着塔斯蒂哥:"今天睡觉之前我可要大吃一顿鲸排,吃个痛快!快点下水去,给我弄点儿来,要腰那个地方的,快点!"
"嗨,我说厨师,我给你说过可不止一次了吧,煮鲸排不能煮得太老了,要煮生一些,你看看你煮的。"靳塔布用叉了举起一块血乎乎的东西给老厨师看了一下,又迅速地扔进嘴里嚼了起来。"煮得太烂了!"
"你怎么这样温柔地对它们讲话,它们可是罪犯呀,对它们就得凶,就得恶狠狠地骂它们,否则它们怎么能够改过自新呢?
如果仅仅是具有丰富的人物和贴切的语言描写,并不足以使《白鲸》成为世界三大名著之一(《白鲸》《了不起的盖茨比》《麦田的守望者》)。小说中反映了作者的人生态度,还存在着哲学的思考和探究。
小说的开头,“亚哈”船长在船出发后为了鼓舞大家一起狩猎白鲸达到自己隐藏起来的终极目的,在主桅的下部钉了一枚杜伯仑金币,之后一直到小说的后半部分才重新提及这枚金币。金币上面刻着许多的景物,都是极富有诗意的,棕榈树、火山、羊、太阳、星宿、旗帜等等。高空中悬挂着耀眼的太阳,照耀着地面上三座山峰。山峰各有不同,一个的峰顶儿冒出火焰,一个的峰顶建有高塔,一个的峰顶站着一只昂首长鸣的公鸡。山峰的脚下,却有一道一场阴森的溪谷。
这枚金币有警示作用,它不分昼夜地闪着光,随时提醒人们睁大眼睛需找白鲸,对船长自己则是提醒自己复仇才是最终目的,每次见到金币,他的狂热又被赋予了新的内容和新的力量一样。
每天,亚哈船长都会在自己的后甲板上,在罗盘和主桅之间踱来踱去。
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总是会停下来,紧盯着自己眼前的一件东西。
当他的眼睛盯着那只金币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则更是充满了一种只有狂人才会有的神色。
水手们:
他们只是在想,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会发现那白鲸,然后就到亚哈船长面前去领这赏,名正言顺地将它归为己有。"也许自己有花它的命呢?"
斯巴达克:
斯达巴克靠在舷墙上,看着在金币前面发着感慨的亚哈船长。
"我敢说,即使是仙女,她也绝对得不到这枚金币,因为这金币打一开始起,就注定会属于魔鬼。"
以实玛丽:
"让我快点离开这只金币吧,它看起来又聪明又老实,可是谁知道它要把我们都带到哪儿去呢?"
斯塔布:
"如果要是我得到这只金币的话,那我二话不说先去把它花掉,才不会这样看来看去呢!"
"在以前的航行中,我见过的杜伯仑多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还是让我也来看一看吧。"
弗拉斯克:
"除了一个金晃晃的东西,我什么也看不到,在这东西面前有什么可以长吁短叹的呢?我只知道这东西值十六个钱,按两分钱一根雪茄算的话,可以买九百六十支雪茄,也不知我算得对不对?"
"我可喜欢抽那东西。看来,我注定要爬上桅杆,在茫茫海上发现那家伙,得到这块金币了。"
其他:
"天哪,那时候我们将在狮子座呀,我的'裴廓德号'呀,你的命怎么会这么不幸呢?我可是伤透了心了。"
"看,魁魁格来了,看他那生猛的样子,你简直会认为太阳是藏在他身体的某一个部位的。"
"看,费达拉也来了,那个魔鬼,看他在向金币鞠躬,因为金币上有一个太阳。"
可怜的比普,小说里最最脱离现实的人物,甚至连船员都不确定他的灵魂是否已经先他的肉体离去:
"让我们来看呀,让我们来看呀,让我们大家都来看呀。"
"你们大家都是蝙蝠,而我是一只乌鸦。"
"我站在这高高的松树的顶儿上,难道我不是一只乌鸦?"
"看看下面的稻草人,他用骨头代替腿,用骨头代替手呀!"
"谁都想要得到你,可是那是不可想像的呀,要知道,往桅杆上钉东西,往往就是要倒霉了的标志呀!"
"亚哈老头呀,那白鲸就要把你钉起来呀,就像你把金币钉起来一样。"
"有一回我父亲在我的家乡砍倒了一棵树,竟然发现树洞里有一个黑人结婚用的银戒指,所以,当将来人们在复活节捞起我们的时候,也会发现现在的这枚杜伯会呢!"
这里我摘下了相当长的段落,就是想说明:对于同一样东西,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反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立判断,这些判断体现了一个人的自由。我们可以看到同一样东西不同的地方,有人注意金币昼夜发出的闪光,有人注意金币上精美无比的图案,有人喜欢三座高耸的山峰,又看看到天空的太阳,又有人看到山脚下的死谷,有人想到金币的价格,有人想到金币的用途,有人想到从前的故事。这都告诉我们,你们和我不一样。
再往深讲,就“自由”二字,对于金币,你可以选择“拿”或者“不拿”的选项,“拿”你就要认认真真地观察海面,以发现潜伏在水下的白鲸,“不拿”你大可以在高高的桅杆顶上睡眼惺忪,这是自由的。而对于已经上了船出海捕鲸的所有人,无论是船长、高级船员还是水手,所有人其实都被捕鲸船所限制在海面上,所有人必须听命于船上的最高领导人船长“亚哈”的命令,并且不得不面对需要去“捕鲸"这件事情。如果是我们还是过去荒蛮的野人,我们可以不去遵守这么些“限制”的存在,如若这样,“裴廓德号”也不会出现后面悲壮的行程,捕鲸产业根本不会出现。我们自己身在所谓“文明”的符号下,有人成天在网络上高喊“平等自由”,高举“人权”的大旗,而不自知社会给我们的限制还不够多,我们自己就是国家法制,社会舆论伦理道德制约下的“奴隶”。所谓的“文明”,多多少少也就是政客帝王为稳定国家维护政权而制造的符号,说的人多了,大家也就觉得这是对,而谁对谁错这是永远也不清楚的。如若再细说下来,飞禽走兽树木植被的自由算不算自由,人们兴建起动物园,水族馆,将动物当作观赏物,这算自由吗?人们建造城市,破坏森林,这算自由吗?如若人类将自己的存在视为高级,万物皆下品,这算自由吗?
而《白鲸》的故事里,当“亚哈”船长指挥着“裴廓德号”向着午后散步的白鲸“莫比迪亚”高歌猛进时,白鲸为什么不能反抗,为何就说白鲸“莫比迪亚”是邪恶的化身,白鲸的所作所为都是自己生存的本能所引起,如果所有生物的生存本能都是平等的话,那“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才是最自由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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