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就带着刚刚被我笼络的室友们去踹王蛋蛋寝室的门,在七个人的怒视下抡起拳头径直往那狗日的脸上招呼,两个寝室的人大呼小叫的加入了战斗。
那天夜里,青春的荷尔蒙在这七八平方大的小屋内被我们挥洒得淋漓尽致,有兴奋的怒吼,有恐惧的尖叫,有拳拳到肉的闷响,我们打到熄灯了然后灯又亮了,宿管拿着强光手电筒站在门外咋咋呼呼:搞啥子搞啥子!
我们这才悻悻的罢手,各自钻回了寝室。
可惜了,那一架没打赢,狗日的打篮球的人就是力气大,把我抱起来打!但是我也没输,黑虎掏心、仙人摘桃、拳掌爪牙脚,能啃的啃,能挠的挠,把我这16年来学到的十八般武艺统统施展个遍。
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上了!我躺在床上揉着脑袋上的包想。
第二天中午,吃了饭,我又跟他来了一架。这回两个寝室的室友都打怕了,谁也没敢动手,毕竟谁也不想吃饱了撑着。
于是我俩就从寝室里打到寝室外,再从寝室外打到寝室里,他掐着我的脖子,我掐着他弟弟的脖子,两人手里都握着对方的命门,谁都不服谁!
他决眦欲裂,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我只感觉脖子快断了,喉咙里不自觉发出“嚯嚯”声,两眼发黑,整个脑袋因窒息和充血憋得通红,于是我也拼了老命的用力……
“你们俩在干什么?”老班站在门外,双手叉腰,鼻梁上的眼镜上反射出凌冽的光,有些渗人。
我们浑身一震,不约而同的松手,将对方揽入怀中,面带微笑,看着老班:老师,我们闹着玩呢!
老班目光灼灼:“你们确定是闹着玩?”
我们彼此对视一眼,眼里的对方脸上挂着的笑容多少有些牵强。
“真的是闹着玩,我和张德帅关系好得很!”王蛋蛋用力的拍了我一下,爽朗对老班说道。
我疼得就差龇牙咧嘴了,礼尚往来的揪住他肩膀上的肉皮:是啊是啊,老班,我们关系真是不一般的好!
老班这才脸色缓和下来,“这才对嘛,咱们都是一个班上的同学,大家都是一个集体,都是一家人,家人之间难道不应该相亲相爱吗?”
“哈哈,是是是,老师说得对!”
能够教育我们俩这么有悟性的学生,老班很高兴,又说了一大通屁话,还叮嘱同学们要向我们学习,待到我牙齿都快咬碎了,脸都笑僵了的时候,他才终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