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有你

时间走到了夜晚的11:20,火车开始慢慢行驶了,开往了榆林的方向,车厢里的人开始慢慢进入梦乡,盛夏的也迷漫着脚臭的味道。但是我也不在乎这么多了,因为我们已知开往的目的地,但是内心却无法预想到达目的地会发生什么内心变化。你已经离世多半年了,我们到榆林会不会引发父母和知道的瞬间内心很是难受,经过半个月的适应和接受,我们三个人已经开始没有伤感的思绪,有的只是比较轻松的见面气氛和很多话的交往。已经娶妻生子的我们这样人生的旅途如今越来越少。

一路上,我们聊累了,开始回忆起大学时光的点点滴滴,真是青春如水流逝,风中摇曳十一年我们一起走过的纯真大学年华。美好也罢,伤痛也罢,那些曾经牵动心肠的人和事,在生锈的时光里,已然微弱不堪。时间把想念冲淡,距离把牵挂拉远,思维奔逸的思绪里,我跳跃着回忆大学中的点点滴滴。毕业的各奔东西彼此的联系还是败给了时间和距离。

十一年之前,我们在东府的师院相遇。或许这样的词语更适合在与异性的感觉才可以这么说,但是有时候兄弟的情义可以这样定义。冬去春来四年中,我们经历各自的轨迹,挂科、大学谈恋爱,你成为八个男生中最成功也是最幸福的,我确是最痴情最苦逼的一个。

在这样的追忆当中进入了梦乡,在火车的报站声中被吵醒了,已经到了榆林了,整理了行李,走出了车站,用手机照了一个榆林字样的照片,想留一个纪念,老吴和屈的姐联系好之后,我们开始榆林的征程,屈的姐在她的单位医院等我们,等我们下了出租车之后,看到屈的姐姐,让我们吃惊的是她已经泣不成声,我们也跟着难过,不知不觉中引入了屈的离世带给我们真正的悲伤。我们不停安慰姐姐,知道安慰无济于事,但是我们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更有效。姐姐情绪稍微平复之后,让我们到她在医院附近的学区房休整一下,姐姐到单位安排事情就带领我们去往佳县的路上,开始寻找你的墓碑。

毕业那几年,我们在西安贫穷的生活生存,没有钱,没有爱情。却有的是纯纯的兄弟情义,在行驶一路上,很多风景在车一闪而过。我们已经没有欣赏两边风景的心情,风景被抛在人生的旅途上,深深浅浅,伴随着淡淡的忧伤,在寂静的艳阳高照下,消逝在或悲伤或思绪万千的转换之中。朴实的心情使两只紧握的手在繁华的陌生中愈加紧握。这些温暖的追忆,又不知不觉打开了谁的思念心扉?那些思念的举动,激发了我的一丝感伤?你许我今生兄弟,我许你一世思念。让我们的情义在追忆中沉淀,在岁月中积累,埋进沧桑的尘埃里,几度犹存。

公交车到了佳县的收费站,已经是大中午,太阳艳阳高照照射我们几个人,下车之后,我们见到了屈的大哥,看到他的容貌,我们一下子又把你清晰的脸庞引入我们固定的熟悉格式上。这更让我们内心有些激动,大哥是养了一些鸡,平时就是给别人送一些鸡蛋赚钱。姐姐和大哥用陕北话交流,我们有些听得不太懂。但是我们可以从表情中可以看出大概意思,因为大哥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姐姐是一个医院正式护士,地位的差距可能也没什么话。当然听姐姐说屈平时也是和她交流,和大哥几乎零交流。为了不再让屈的父母再陷入悲痛的情绪中,我们计划就不去屈的家里了。这样我们坐着大哥的三轮摩托车,东拐西转,到一个比较偏僻小道停了车,旁边是一个电力厂。这是一条比较崎岖的山路,前几天下过的大雨已经将土墙淋的摇摇欲坠。旁边有几只动物的尸体发出阵阵恶臭味。在姐姐的带领下,我们走上崎岖的山路,开始寻找屈的墓碑,他生前是一个“虚荣”的人,幻想他的墓碑应该不会算太差。山路旁边都是枣树,姐姐边走边哭泣,我们为了不显得那么感伤,都戴上了太阳镜。这样内心有些安全感多一点。来自前我们已经买了些纸钱。按理说农历七月七日的天上佳节过去了,接着便是七月十五阴灵的节日,这时新死难者的家属,都忙着款待亲族,筹预祭奠,而屈这按照当地风俗不能达到老人去世的标准,自然是用不着什么仪式的。姐姐突然停了下来,哭泣的声音更加明显了。

这就是屈的坟墓!!!原本想过没有明显的标志,但是这样普通还算确实让我们内心从头到脚貌似被冲了凉水一样,无比的悲凉。没有人指引,谁知道这是坟墓。感觉就是一个土堆,好了,不想在叙述了,人活一个皮,人死一土堆。

天气虽然是七月,但依旧有些热闷,枣树垂荫半坡下,山丘地下的车悠然行驶着。我们经过了内心平复之后,开始拿出准备的纸钱、水果和祭奠用品,姐姐一直在屈的坟墓前跪着一直在哭泣,我们谁都不敢去安慰,所幸让她一直哭下去,将内心的痛苦发泄到歇斯底地。陕北的风俗和我关中的差不多,死者为大。我们三个商量好之后,给屈跪着磕了三个头。彼此将屈的坟头上的杂草拔了一下。和屈说了一些内心话。眼泪在眼眶打转,坚持不让流下来。

将纸钱燃起来。我的心愈焚乱,对于屈的记忆也愈模糊,我不能记忆起他的虚荣,好色和义气了。我们是送纸钱来的,但是,你在那个世界里,能收到这些纸钱呢?

你就这样离开了家人和我们,孤零零的荒草孤坟,如何消受呢?不就艳阳就要烈日当下,我们能够不悲伤吗?

生的珍惜,死的忧伤,成就了这样的人间。姐姐拾起东西,继续拭着眼泪,我们便离开了屈的坟墓,颓丧地走着。造物主主宰着一切,使我们今生今世弟兄的关系姻缘,不过这样的偶然而已吗?---然而终于是这样的结束了!那些肆无忌惮的青春年月,在花落花开中绚烂,梦里追逐的、纯白的情义,在泛黄的岁月里,残留内心的温度。因为一路上还是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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