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梦到了我家的老院子,时光流转,我仿佛回到了童年……
那时候,父辈是三兄弟同住一个大院的,院子的西边是一排窑洞,叔叔家住南边那间,伯伯家住北边那间,我们家住在中间。
都说窑洞冬暖夏凉,事实也正是如此。可是在那个没有什么隔离技术与暖气的年代,冬天我们都是家家烘着炭火来取暖。到了夏天,由于窑洞上方的土里积存了雨水走不掉,所以屋子里面就会很潮湿,根本住不了人,往往是屋外烈日炎炎,屋内潮湿一片。
妈妈说窑洞的窗户以前都是塑料布做的,后来才换成了玻璃的。而我那时常做的一件事就是穿过一格没有玻璃的小窗去屋里帮妈妈拿钥匙。每次都感觉自己很了不起的样子!
老院的北面有一排坐北朝南的瓦房,也是三兄弟各住一间。一到下雨天,雨水就会顺着屋檐上的瓦片滴滴答答的落下来,还会打湿门外的竹帘。
由于瓦房的梁柱都是木头做的,所以容易往屋子里落灰,我们就会用类似油布的东西来做天花板。小时候最害怕的一件事就是有老鼠在天花板上打架斗殴,睡在下面的我有时候还会清晰的看见它们的足迹。
到了换牙的年纪,爸爸还会帮我把从下面一排牙齿上掉下来的牙用力扔到瓦房的房顶,寓意让新牙快快往上长。若是上面的牙齿掉了,就会被扔在地上或是埋进土里,好让它往下长。
院子里还有十几棵上了年纪的榆树,爸爸说那是爷爷当年亲手种下的。我不太记得爷爷的模样,爷爷去世的时候我还太小。倒是记得奶奶常常会把榆树的皮磨成粉,活到面里头就成了甜甜的榆面。
提起奶奶,我的眼泪就会止不住的流下来,没能送最敬爱的奶奶最后一程,成了我此生最大的遗憾,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子欲养而亲不待”。
小时候我经常去奶奶家找零食吃,而偏爱我的奶奶也经常把姑姑们送的饼干独独留给我吃。直到现在,我还是会常常想念奶奶做的饭,虽说没有油水,但我就是喜欢。
除了榆树,院子里还有两株我们小孩子最喜欢的梨树,每到开花时节都会有一场绚丽的花会,会让你真切的体会到“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妙。
当然最高兴的还是梨儿成熟的时候,我们姐妹几个就会踩着梨树下的那辆破出租车爬到树上摘梨吃。虽然梨儿外表坑坑洼洼个头也很小,但是作为纯绿色食品,它的口味却是相当的纯正。
诺大的院子其实一点儿也不空旷,因为每家都有自己的一片菜田。奶奶会种许多的萝卜,待成熟时还会拿它们腌制些咸菜。妈妈会种些玉米、豆角、西红柿跟黄瓜,夏天到了,我跟妹妹就会拿黄瓜跟番茄当零食。
院子的角落里还有一棵小桑树,总是等不到桑葚红透,就已经被我们偷偷摘掉吃了。
只是后来,经由开发商改造成楼房,我们家的老院子也就成了记忆中的样子。如今姐妹们早已各奔东西,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和家庭,下一辈的记忆里却再也没有了充满泥土气息的老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