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离我已经很遥远了,但我还想死皮赖脸地强行蹭一波热度,写这篇东西。那段时间和之前的所有时间一样平平淡淡、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平白乏味。有且只有一个目标,聚在固定的教室,面对不有趣不好看不温和的老师,和根本不可能做完的每天好几张不带重复的卷子,这样一段被过来人称之为“特殊时期”的必经阶段,假如有时光机你会不会回去,我的答案是不会,可以用作怀念的时光,怀念就好了。
和《我的少女时代》不一样,和《初恋这件小事》也不一样,和《最好的我们》不一样,和《一起同过窗》也不一样。一个人坐了趟火车去不那么熟悉的地方,路途遇见的也只是呆头呆脑只会研究棋谱的学生。迷了两个多小时的路,下错站坐错车,在去了很多次的商业圈绕到绝望,也并没有遇到从天而降的“小幸运”,没有“小幸运”来点财运也好啊。撩不到妹纸的晚上,一个人看了期待很久的电影,感动得不成人形的时候,扭头刚好看到左边情侣在拥抱,右边情侣牵着手。没带伞的下雨天,在热闹的甜品店吃了好几个小得可怜的布丁,给好朋友写《四重奏》的推送,耳边回荡着漂亮到让我这样的颜控没法讨厌的有朱说的那句话“人生真是易如反掌”。可是我怎么还马马虎虎地混沌在我不喜欢的生活里。就连这样的不喜欢,都是左顾右盼、瞻前顾后的选择,说是选择其实又未必不是一种被选择,放浪形骸,随波逐流,只有在某个瞬间触到暗礁,才如梦初醒。最怕触了礁,沉了船,受了伤,还安慰自己,疼一下就过去了。
平凡到让我觉得世界其实并不复杂,一切都会按部就班,部分的离经叛道也只是火车玩腻了偶尔越个轨。
《欢乐颂2》里魏国强几次去找安迪,劝她去医院看病危的外公,看过《欢乐颂1》的都知道安迪的外公是以抛弃者的身份离开的。最终安迪去了医院,在能看到病房窗口的楼下远远望着,然后带着只有经历者能体会的心情离开。很巧,《四重奏》里也有类似的情节,外公换成了父亲,而安迪换成了雀,充当说客的魏国强换成了雀的弟弟。雀下了公车后沿着医院的路越走越远,直到被卷真纪追上。“吃完我们回家吧”,“可以不去吗”,“嗯”。
这一幕戳到了泪点,就像张一山在杨紫生日那天录的视频那样,“就算全世界背叛你,我也会站在你身后背叛全世界”。背负着要懂事,要孝顺,要关爱他人,要不求回报的不知道从哪个道德制高点强扣的责任,就算违背了良心,丧失了原则,也要无底线地去奉陪中规中矩的人们。可以说不吗?不可以。为什么?因为大家都这样。世俗的处事原则里,说了对不起的,就得说没关系。
大概是负能量以一股生猛的姿态在我的身体里活跃,明明是四个loser的无聊演出,我却看出了无限的也许非常廉价的感动。即使再廉价,也不矫情,也无比真诚,也异常珍贵,带着过山车般起伏的,越嚼越有味道的,直指人心的,随处可见的,土气的真诚。
买kindle的时候,有人和我说,那就是个装逼神器。到我看kindle的时候,有人和我说,我不信你看得下去。最近在看纸质版《繁花》,又有人和我说,看这东西干嘛。这年头,只要我拿本“装逼神器”,大概就不接地气了,就不如火锅一样平易近人了。看《繁花》有用吗,没用。追《唐顿庄园》有用吗,没用。那么写影评呢,夜跑呢,调奶茶呢,做寿司呢,学游泳呢,其实都没用啊,人生除了吃饭睡觉有什么是必需的?为了考试的学习和为了不饿死的吃饭,都太功利了,我大概需要一点点,无用的,能种在心里并且生根发芽的东西,一点点就好。
以前最讨厌拖延症啊,最讨厌不带脑子啊,最讨厌临时抱佛脚啊,现在我就活成了我以前最讨厌的样子,还嘴硬地解释生活这么累,带什么脑子。嗯,没错,我最近又在做我最讨厌的这三件事了,虽然我挺在乎结果的,可是“成年人要成熟地接受没有成就感的付出”,对吗,没错。
总谈意义是一件多么无趣的事情。
生活需要一点不问目的,不问缘由。
老板,来一斤负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