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的时间
欣然
三点钟,
大街上,
空无一人,
早起的雀儿,
还不见踪影呢?
更不要说“珍珠鸟”了,
但簌簌落落的沙沙声,
是风,
是叶,
是鼠,
亦或是人呢?
偶有出租车,
在这仅有的希望面前兜转,
一个摇头,
迅疾的调转,
不到一秒,
大街又恢复宁静!
远近之处,
满眼的黑,
只有星星点点的亮,
亮起游走的闪灯,
这边道,
那边道,
传来有节奏的沙沙声,
一声紧似一声,
似急似徐,
又有亮条闪现,
还会听到钢铁般撞击承载的声张,
哐当,哐当,
误以为火车经过呢?
转过街角,
飘来辣鸭子的味道,
胃的呼告,
脚步的向前,
早餐店是这唯一亮起的明灯,
忙碌的身影,
牵着你的目光,
不想走近,
却又走近。
没有橱窗的宣传画,
亦不会有类“关不住的女儿”芭蕾舞剧的畅想。
更不会有撑着油纸伞的姑娘了。
只彷徨、忧伤,
紫色的灵魂,
碰撞!
多数门市,
紧闭着眼睛,
还在休整,
有的睁着眼睛,
却还没张开嘴,
吞吐顾客呢?
任你敲响半个暗夜,
换回的,
只是空荡荡的回声,
敲的是门,
撞击的却是心,
微明的光,
闪念的奢望,
又折回落底的沉沙,
想是顾城的,
还是海子的
——孤寂!
长不大的孩子,
长不大的心气儿,
各类帽子,
罩不住的魂灵。
错误的时间
——三点半,
瞬间亮起的路灯,
给了答案,
那忽明忽暗,
沙沙有声,
哐当,哐当,
环卫工人,
他们在劳作。
街市里,
最早的护卫者。
继续回走,
静静的路,
延伸到暗处,
三三两两的车,
停泊路边,
以为闯入汽车的家,
孤寂的夜,
孤寂地走,
孤寂的目光,
孤寂的声响,
耳畔的风,
撕扯着耳朵,
听它的聒噪,
它不知,
它不扰,
人已燥;
它越扰,
人越燥,
加快的脚步,
投入另一个街角,
不见了路灯光,
不见了闪现,
只一座又一座,
威严肃穆的端坐着的楼宇,
孤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