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长发,还留着大胡子
这些元素中夹杂着我孩童时期对“坏人”的所有印象,那个时候的我,即使这种坏人什么都不去做,只需要弯下腰,对我笑一下,都会让我哇哇大哭很久。
王德顺:
6月19日上映的《冬》,是年轻导演邢建的处女作,没有台词,没有色彩只有骤然而生的孤独感和水墨风的光影。王德顺主演。
剧情很简单,但是却如一个循环:始于斯,了于斯。
茫茫寒冬,白雪漫天,白发白须的老人在独自垂钓,他把钓上的鱼养在浴缸之中,以作寄伴;后来,他救了一只鸟,又欲杀鱼喂鸟,而此时一个孩子闯入了他的生活,孩子成了他的世界中的羁绊,而他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后来孩子走了,孤独重新来临。
他去寻那孩子,却只在最初垂钓的冰洞中捞起孩子的帽子——他的孤独从这个冰洞中离开,最终却又回到了这里。每要得到新的羁绊,就要用之前的情感去做献祭,整部片好似螺旋上升的鼓点,随着孩子离开,在最高的鼓点中落下,戛然而止,摔碎的不只是老人的陪伴,还有观众心里关着孤独的魔盒,之后,则是无尽的落寂。
王德顺,一只老鲜肉。
44岁开始学英语,
49岁开始北漂去北京,
57岁自创活雕塑,
60岁开始练肌肉,
79岁开始红。
成功就是水到渠成。他的自信、泰然,是一次次的积累而成的。他的成功不掺和一点假,因为他压根和这个浮躁的社会没关系,他可以积累60年,而后在夕阳的照耀下迸发出自己光。
出名要趁早不假,但不适合所有人。正如一粒种子,在发芽之前要经历无尽的黑暗一般,王德顺就是。57岁的时候,他在北京首演“活雕塑”引起轰动,而其裸体的表现形式,也让这门新生的艺术打上了问号,甚至难以被当时的主流认可,此后,王德顺一直走在主流的边缘。
这意味着,他的“黑暗”还要继续,他无法也不想像体制内那样,退休,拿着退休金过着优哉游哉的生活,他必须不停的去努力,不为别的,为的是自己的理想和坚持。他说:人,为什么要按照生命的样子去活?
佛家讲:耐孤独三昧,就是忍耐或安住于孤独状态的三昧。关于三昧,《大智度论》中说:“善心一处住不动,是名三昧。”大意是说,心定于一种正念中,就是三昧。《大智度论》中还说:“诸行和合,皆名为三昧。”大意是说,各种和合的行为,专一无二的都是三昧。例如:专心听课,就是“听课三昧”;专心讲话,就是“讲话三昧”。而忍耐或安住于孤独状态,则是“耐孤独三昧”。
正如开篇讲的《冬》里的老人,孤独之中处处皆孤独,孤独中最适合积累,而孤独也最需要忍耐。
人的潜能是可以挖掘出来的,当你说太晚的时候,一定要谨慎,它可能是你退却的借口,没有谁能阻止你成功,除了你自己。
打破常规,拓宽生命,因沉淀而刚毅的高龄青年——王德顺。
山本耀司:
民国大师梁漱溟先生有本书,书名一问《这个世界会好吗?》
山本耀司说:这个世界还在更糟。
似乎是个巧合,但却是山本耀司的认真的回答。
他说:还有什么比穿得规规矩矩更让人厌烦呢?这句话不单单是说给西方主流时装界听的,倘若中华礼制没有在明末消亡,恐怕山本耀司早就被湮灭于世俗了。
他反叛这个世界,从不按规矩出牌。
他喜爱衣兜,如果哪天你听到某时尚圈发布会上出现了30+的衣兜的衣服,不用猜,要么是他本人,要么是受他影响的人。
想想吧,最先向你吹流氓哨的,就是那个酷酷的,留着过眼长发的“坏小子”。而电影中一袭黑衣在衣服内兜中掏出枪来的人,不是特工就是黑社会——他们的符号就是反叛,而且充斥着暴力美学。
他们亦正亦邪,生活在黑暗中,在黑色的套子中,做着与世道中所谓之“光明”相悖离的事情。
黑色是山本耀司的最爱。
他的行头,几乎就是一个黑色的礼帽,黑色的大衣,还有身上长着的黑色的夹杂着些许白色的长发和胡子。
“黑色是最有态度的颜色,它分明表达着:我不烦你,你也别烦我”。黑色就是山本耀司的语言。世界上或许有些地方不允许光的存在,但是黑色却可以在任何地方找到存在的理由。
“人类不论年轻或者年迈,他们与生俱来的有一种被理解的欲望,并通过创造和语言,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从这个意思上来讲,也许我们的工作本身可以被看作是一种华丽的自我表现欲的折射。”
《山本耀司:我投下一颗炸弹》是他的70自传,整本书通体乌黑,翻开之后却和平常的书一样,白纸黑字,书如其人。
日本社会灯红酒绿越来越多,娱乐至死越来越低龄化。不久前,山本耀司狠批日本青年着装的“恶趣味”,并向物质化浮躁化的日本社会开炮。
山本耀司说:“那种女孩,我不觉得她们是‘女人’,是愚蠢的小女孩。她们被宠坏了,觉得年轻就了不起,年轻就最伟大。我又年轻又貌美,你一定想约吧?她们脸上就这么写着。”
在山本耀司眼中,她们不是为生活所迫不得不为娼的女人,而是纯粹为了玩乐而为之的卖春。
他这么说并不代表他歧视或者不尊重女性,相反地,他极为尊重女性。在《山本耀司》中,他毫不避讳承认受到母亲职业妇女身分的影响,认为女人最性感的时刻便是工作的当下。而他因此痛恨所有为了男人打扮的女人、痛恨让女人穿著得跟娃娃一般,沦为附庸,甚至认为女人就应该穿著男人的服饰。
“女人啊,一生都做个女人吧。不要卖弄风情,嫁为人妻,工作努力成为事业型的女人。那种用某种头衔来包装自己的人生,你们不需要,女人啊,一生只做个女人吧。”
回想81年的山本耀司,同好友川久保玲、三宅一生一同去了巴黎,离经叛道和反传统让十分之九的巴黎充斥着嘲讽,而剩下的十分之一问他:要不要回东京的机票?
现在,能让黑色摆脱丧礼印象的,也只有他——山本耀司。
生命,本身就是对生命的抗争。活着,也本身就是对教条的嘲讽。
为理想不懈,才是生命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