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被成婚的新娘

甄缨对袁熙说：“不行，我要见白牙。”

袁熙说：“白牙是不能随便见你的。”

甄缨问：“为嘛呀？”

袁熙说：“你是后宫的女眷呀。”

甄缨说：“我——后宫的人？”

袁熙想了一想，说：“这样吧，我设法让他和你见上一面。”

袁熙想到，甄缨不是喜欢女扮男装吗，扮成我的卫兵就好了。

甄缨欣然同意。不大一会时候，一个俊秀的卫兵跟随袁熙来到白牙的住处。

甄缨没等白牙辨认，劈头盖脸就问：“大哥，为嘛呀？”

白牙先是一愣，然后说：“缨子，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那你为嘛还冒险去皇宫？”

甄缨说：“为了毋极呀，为救娘。”

白牙说：“现在也一样。只能像大将军这样的人才能保护你和甄家。”

甄缨不解。“他们会保护我们吗？派我进入皇宫的事情还看不明白？”

白牙说：“明白。但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袁府需要你。”

甄缨说：“我不想。”

白牙耐心的说：“是，我知道，我也不想，但我照旧来为大将军服务。”

甄缨说：“你知道甄相曹丕的消息吗？”

白牙说：“知道一些，甄相现在曹丕身边，弹乐也在那。放心。”

……

甄缨回到住处，独自悲伤。

缨子，少将军是爱你的，和他一起过日子，等待时机。甄缨回想着白牙最后的话。连白牙都这样，自己怎么办？弹乐甄相他们远在天边，就是站在自己一边又有何用？丕儿？你在哪里？哥还活着，这真是个莫大的安慰了，缨子为了甄家，为了再见，还得再失去自己。

大将军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热闹了三天。

洞房之夜，袁熙将甄缨紧抱在怀中。

甄缨被成婚了。无数的挣扎都是枉然。她心中一次次地呼唤：丕儿，甄相，你们来救我吗？她呼喊毋极，取出宝鉴。镜花水月，变化万象。她照见了自己，还有袁熙。镜子中她在笑，很天真。袁熙是英俊的，威武的，至少不叫人感到可恶。她少女的情怀在男子的热烈接触中被唤醒。

她吟唱起来：

翠绿繁茂的桃树啊，

　　 花儿开得红灿灿。

　　 我就要嫁过门啊，

可谁知道缨子心中苦不堪言，

我多想有一个自己喜爱的家哟，

和顺又美满……

她看见了水，还有水上的浮萍，那是什么水？多少人的泪水……

“相公，相公。缨子是你的。”

“娘子，熙儿这一辈子会好好亲你。”

两人卿卿我我，缠缠绵绵。

天亮了，日头升起来了。甄缨视线伸向了北方，毋极现在怎么样了？娘还在黄巾军手上吗？她真的不明白，自己会付出多少才会使袁绍进击毋极，赶走黄巾军。这个大将军府少夫人的地位，原本就没给她带来心理上的优越感。这是当少夫人的交换条件吗？

袁熙问：“娘子，你在想什么呢？”

甄缨说：“除了毋极，我还能想哪。”

袁熙把甄缨搂进被窝，说道：“先不说这些好吗？我答应你的事情，总是会实现的，袁家军队兵强马壮，打个黄巾贼还不是小菜一楪。”

甄缨说：“你可不能忘记董卓之鉴。”

袁熙说：“娘子，我不让你再说这个，我还没亲够你呢。”

甄缨说：“夫妻好比鸳鸯鸟，你会对我不弃不离吗？”

袁熙说：“这还用问，我就是不当这个将军，也要和你双宿双飞。”

二人正说着话，窗外的士兵报告：“将军，大将军让你去议事堂开会。

袁熙答应着：“一会儿就去，还没起哩。”听士兵的脚步声远去，他亲了甄缨一口，说：“才入洞房，就让开会。我不去。”

甄缨说：“相公，你怎么能不去呢。”

袁熙说：“还不是你好，美得跟天上的月亮一样，不，你比月亮更美。”

甄缨说：“男子当自强。你身为将军，可不能因女色而自毁前程。”

袁熙说：“我以前是这样子吗？现在还不是因为娶了你这样好的娘子。娘子，春宵千金有几刻，尊杯把酒好尽欢。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多好啊。”

这时，窗外又有士兵报告：“将军，大将军议事堂开会，时刻已到。”

“知道了，去吧。”袁熙不耐烦地打发士兵走了。

甄缨听了士兵催促，不高兴的说：“相公，以前真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懒散。军令如山，你却推三推四。我都为你感到害臊。”

袁熙说着“好好，我去。”叽哩咕噜地穿上衣裳参加军务会议去了。

甄缨坐在炕上，心乱如麻。自己这不是糊里糊涂的成了袁家的人了么？由不住眉心紧锁。

丫环娃娃进来收拾。说：“少夫人，现在将军府里的丫环们都在传说，你可了不起了，小时候有神仙保佑，他们传的可神了，说你将来能当上皇后。”

甄缨说：“这可不能胡说八道，杀头之罪，懂吗？”

“懂，眼下不是皇上都管不了事了吗？咱大将军府管着好几个州呢，就说那个幽州，离咱这多远，听说那山可高了，掉一块石头就能砸坏半个邺城。”

甄缨感到丫环天真可爱，忍俊不住笑了。“看你说的。”

娃娃问：“少夫人，你老家什么样啊？”

甄缨说：“我老家是平原，晴天能看到远处的山。到处是河流，富饶的鱼米之乡。”

目光向窗外的天空延伸着，甄缨的心绪也慢慢地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