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上帝造人还是女娲泥土捏人的时候,想必都无法做到平均对待吧,所以才有了人与人之间的生理差异,或更直接地说,就是人体机器的残缺、残疾。
颌关节的问题,父亲并不曾有,所以这样的问题,多半是后天。但和年纪相关,又觉得这关节紊乱得有点诡异。从膝盖到肩到颌,用“骨骼惊奇”来解释的时候,有一点点的自嘲、自我安慰、无可奈何,也有自我放逐的颓废、自由。
听到口腔里“咯地咯地”的声响,有种只有自知的苍凉和冷清,这是身体软组织、硬组织等相互磨合时候的对话。这是本不必有的声音,只需他们静静完成即可,现在他们却用这样的方式和心脏、大脑发生了互动,他们用这样的方式告知自己的存在。只有病了的时候,才会更敏感认知身体的存在,更清晰认识到身体很多时候只是一架机器。
人体不过也是一座机器,也有有效期,也需要添油加水,也需要维修维护。人类很伟大,可以发明多种多样的设施设备,甚至可以制造某些部件代替人体器官,保证人体机器能够继续顺利运转下去。但却无法克服在面对疾病和死亡时候的真实恐惧,无法改变机器消耗不可逆的永恒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