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敦煌|莫高窟,历史的重量(环球旅行Day6、7)

历史是脆弱的,因为她被写在了纸上,画在了墙上;历史又是坚强的,因为总有一批人愿意守护历史的真实。
敦煌站

从嘉峪关站出发,火车开足了五个小时,到达敦煌站。

敦煌,丝路上璀璨闪耀的明珠,千年的风沙掩盖不了这座熠熠生辉的文化之城,这里离中原太远,远到中原的战火烧不到这边来,乱世避难的中州子民、来来往往的商旅、各个不同的民族文化在此交会。

丝路快车

车站的天顶,飞天在上迎接旅客们的到来,飞天是佛教艺术中能在空中自由飞翔的天人,反应了古代人们渴求自由、盼望能征服太空的愿望,莫高窟中就创造了大量多姿多态的飞天形象,飞天没有翅膀,仅凭身上衣袖、长巾便能临空翱翔。

西方文艺复兴后,人们的目光由宗教转向现实,他们不会说“上帝带我飞”,而是开始研究鸟类的翅膀、研究空气力学、研究如何做出飞机。

这就说到“李约瑟难题”,尽管中国古代对人类科技发展做出了很多重要贡献,但为什么科学和工业革命没有在近代的中国发生?

飞天

关于这个问题有很多种答案,有的归因于农业与商业社会的差异,有的归因于科举考试制度,还有的归因于地理环境。

其中有一说是探讨中西方宗教信仰引发的文明差异。儒释道在中国历史上的主导地位,使中国文化强调顺天应人及群体性,导致不求甚解且缺乏批判性思维。

莫高窟的诞生、发展和近代的悲剧,几乎就是这种文化的缩影。

莫高窟

西元366年,十六国时期,乐尊和尚路经此山时,忽见金光闪耀,如现万佛,于是便在岩壁上开凿了第一个洞窟,在其中修行。没多久又有另一位禅师也觉得这是个好地方,便和他做了邻居。

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由于当时统治者崇信佛教,许多王公贵族们都开始请人在这凿石窟造佛像。

隋唐时期,随着丝绸之路的繁荣,莫高窟更是兴盛,有钱的豪门造家庙,庶民百姓就集资合建,寺院僧侣、来往商人、戍边将士,凿窟造佛成了全民运动,在武则天时洞窟达到了千余个,这些石窟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精美,攀比之风盛行。

安史之乱后,敦煌先后由吐蕃和归义军占领,但造像活动未受太大影响。北宋、西夏和元代,莫高窟渐趋衰落,仅重修前朝窟室为主,新建极少。元代以后敦煌停止开窟,逐渐冷落荒废。明代封闭嘉峪关,敦煌成为边塞游牧之地。清代敦煌重回中国版图,敦煌经济慢慢恢复,莫高窟开始被人们注意,许多佛像都被重新粉刷上色。

千年来这里的人们专注做好一件事,这种群体性使莫高窟成为了艺术的宝库,宗教的超越性让这种文化不受改朝换代所破坏。

莫高窟九層塔

现代中国的日趋多元开放,群体性依然鲜明,尤其旺季旅游的人潮和模板化的到此一游照,不过这也没办法,中国人太多,假期太少,高峰出行也是无奈。

据说莫高窟最好的参观月份是十一月和四月,淡季出行票价便宜,这两个月也不至于太冷,七八月去就是人从众,火炎焱,千万要先网上预约,如果是买应急票得大排长龙,能看的窟也少。

九層楼内高35.5米的弥勒大佛,平视只能看到佛的脚趾头(还有脚指甲),正待仔细端详,此时扩音器催促着大家“边走边看、继续前进”,这尊未来佛也不知未来有没有机会再相见了。

藏经洞

17号窟藏经洞就是当初王道士发现敦煌遗书的地方,初认识莫高窟也是中学时期由余秋雨先生的《道士塔》一文开始的。

中西文化的冲撞,文物的流出,让王道士成了历史罪人,就如同晚清无论再怎么变法图强,还是会被我们贴上腐败的标签一样,历史始终是盖棺定论,不同情弱者的。

卧佛洞内部呈棺材形状,隐晦的告诉我们涅槃即是死亡的意思,此后不生不灭,脱离六道轮回。

大部分的我们,如敦煌的一粒沙,细小无比,轻轻地来去,不着痕迹,偶有沙尘暴,那也是历史共业,只是必须找个王道士这样戏剧化的人物,来为这场风暴命名。

卧佛在此

世间万物本是环环相扣,或许本来就没有什么简易而单一的答案。

就像也有对王道士给予正面评价者,认为他当初送那些文物给大官是希望能保护起来,但后来官员的态度让他大失所望,索性让外国学者拿回去研究了罢。

塔林

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更何况历史的局限性,但仍然有一群人,为了保护文物,为了还原历史的真实在努力着。

莫高窟内是不能拍照的,敦煌博物馆内有许多介绍及洞窟的复制品,去莫高窟之前可以来这了解一下,另外有一本书《解密敦煌》也很推荐。

莫高窟第45窟

经过外国人的一番洗劫后,现在所剩的敦煌遗书很多是残卷了,但仍不乏有趣珍贵的资料。

占云气书1

占云气书2

占云气书3

莫高窟里面的陈列中心也不要错过,对莫高窟的介绍、保护工作及建造技法有详细的说明。

六字真言

莫高窟的壁画能保存至今,主要有三个原因,一是颜料都是使用矿物做成的,性质比较稳定;二是气候干燥,换到南方大概只能保存几年;三是因为洞窟的洞口小,阳光直射少所致。

莫高窟颜料

供养人

藏经洞出土文物国外收藏地

一、英国

大英博物馆、英国印度事务部图书馆、印度新德里博物馆、牛津大学图书馆、英国国家皇家亚洲协会。

二、法国

巴黎国家图书馆、吉美博物馆

三、日本

大谷大学、龙谷大学、西本愿寺、中村书道博物馆、京都有邻馆、京都博物馆、国会图书馆、静嘉堂文库、三井文库。

四、美国

华盛顿国会图书馆、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芝加哥大学远东图书馆、芝加哥自然史博物馆、哥伦比亚大学图书馆、福格艺术博物馆、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

五、丹麦

哥本哈根皇家图书馆

(参考《解密敦煌》)


坐在鸣沙山上,夜晚的月牙泉闪闪发光,今日的中国已然蜕变,在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如何更好的保护前人留下的文化遗产,我们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月牙泉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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