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古朴的乡下小医院,坐镇着一个二线城市退休的儿专科老医生,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大清早选择这里的原因。
Mk.Tree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过来了,前几次的经历已经在他脑海里刻下了恐惧的种子。但他在下车的时候并没有出现我想象中的反抗。
我觉得他可能真的是长大了。剥开恐惧,晒晒太阳也就不可怕了。恐惧的魅力在于恐惧本身,跟他为什么恐惧毫无关系。
Mk.Tree很自然的回答了医生几个问题,比跟老师对话好正经。
在等药的时候,注射室又出现了经典的小朋友杀猪般的嚎叫。这个嚎叫很有意思,类似呜哇,呜哇,连着听像呱呱。
Mk.Tree很好奇,我抱着他找到了嚎的满脸鼻涕眼泪的小朋友。
我问儿子,像不像小青蛙。
他说,像。
我再问,小青蛙是怎么叫的?
他说,呜-哇,呜-哇
我说,我们打针时也学小青蛙好不好?
他学了几声呱呱,然后一头栽我怀里嘿嘿嘿的笑。
配药的时候。
他问这是什么?
我说这是搅拌器,把药调和在一起的。说罢抱着儿子模仿震动器,把儿子逗得直乐呵。
最让我担心的打针穿刺来了,我想打开手机里的动画片,让儿子别看针头,看我这边。
他不依,坚决的盯着美丽的护士小姐。
我和我妈抓着Mk.Tree的手臂,打算等他一挣扎就死死的擒住他。
护士径直插了进去,就好像那个针头本来应该在那个地方。
儿子轻轻喊了一声疼,身体抖了一下。这次上针头就圆满结束了。
挂完水,我把我妈和Mk.Tree送到站台,自己带着匆匆的心情赶去上班,回头看了一眼Mk.Tree,内心仿佛在经历最痛苦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