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坐车回学校。从到车站开始,人就不停的增多,到最后,一条马路一半全是人,车还没来,路就快被人流堵死了。等到车来,所有人不停地往上挤,没有人是否注意车门被堵,大家都是被挤上去的。我尽量随着人流慢慢走,真是挤不过那些人。都到车门了,我让了一个抱孩子的阿姨和一个小女孩,结果被边上的一个光头大叔一把推开,我当时都有想爆粗口的心情,结果忍住了。在车上,我以一个特别舒服的姿势靠着投币器,把我那一大袋零食放在两脚之间。那个光头大叔和抱孩子的阿姨面对面站托着那个孩子,那个小女孩和年迈的奶奶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坐在自带小行李车上。在我上车的时候我还在想“这种人真是没素质”,我看见这一幕的时候顿时就释怀了:他也许只是想尽力保护自己的家人,只是想和老婆站在一起帮她一块托着孩子。我在车上腰疼到不行的时候,抱怨“早知道我就打车走了”。可是对于他们并不是特别容易,一家5口的打车费可能需要这个大叔工作一整天,他们没有办法像我一样说“早知道打车就好了”,不过几十块钱。
在后面车轮那有人闷晕倒了,边上的人让师傅开空调透气,前面有个女的说冻感冒了算谁的?师傅就又关上了。车上的人笑了,我用半大的声音说了一句“卧槽!”车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虽然多少有些尴尬。但是我庆幸自己没有用更加恶毒的语言去攻击她,没有跟她一样low,因为她的行为我真是已经没办法用语言去形容。在一个人晕倒的情况下,她说“冻感冒了算谁的?”我自认为晕倒是有可能导致死亡的,而一般的感冒会吗?尤其是在上个月我突然在地铁里要晕倒的时候,明显的头晕眼花,眼前什么都看不见,腿是麻木的。撑着到下一个站就被叶扶着走出地铁就瘫坐在墙边。我当时就跟他说“我不行了,我要下地铁,必须下去!”就想着死都不要倒在地铁里,死都要好好走出去。我为那个晕倒的人感到很遗憾,为这些人的冷漠自私感到悲哀。
我们为什么到底要到大城市?为了工作机会?为了出人头地?为了思想追求?其实说到底——为了欲望,为了钱。
大多数人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因为觉得这太俗,这太low,觉得自己可以更加高尚,无欲无求。然而却忘了,精神基础基于物质基础之上。“穷乡僻壤出恶民”这并不是一个仅凭褒贬就能定义的俗语。你难道要求大家连饭都吃不饱就进行马列主义思想教育?管仲在相齐的时候有个特别精彩的论断“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话对于如今的中国很有现实意义。
我当时下定了决心要来北京,就是为了能一步步看看这个世界有多大,我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大家都觉得专科很渣,觉得能上本科还退了其他学校的档案来专科是有病。我们专业的院长是北大电子系毕业的,我一个比较合得来的老师是南邮毕业的,我专业课的老师过了CCNP和红帽证书的不在少数。我的学长有毕业两年独自在北京买车买房,有自己刚毕业开创业公司年过百万的。见过阴差阳错来这,为了好好学知识一天24小时泡在实训室努力的,我不得不承认知识面思想上比不过清北人浙,但是谁能说我们一定比清北人浙的差?我也见过喝酒泡吧睡觉打游戏一天24小时无所事事,一周一节课也不去上的,谁又能说我们都在为理想而奋斗?
我在学校没有很知心朋友,我努力的和同辈打交道,去交往,依旧完全聊不来,大家所追求的完全不一样。我不停地参加职业讲座,不停地努力和社会上的大牛,高校里的大神去交流,我看见了不一样的世界,一个对我来说极具吸引力的世界。无论是人力还是硬件,我享受着清北人师的优秀资源,在天微亮赶着去国图抢座,却依旧过不好生活,陷于深深的迷茫。发现不是没有优秀的资源,而是有了这些资源也无法把它的作用最大化。在我勉强能读原版书的时候,人家已经各种外教文献无障碍;在我仅能编好一个小程序的时候,人家已经开始自己开发软件;在我火急火燎的赶到国图门口的时候,人家已经在门口排起长队。永远有人在你前面。帝都留不住人才,却依旧不缺人才。
做了很多,从清晰地知道自己要什么到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我到底需要什么。叶跟我说你太高尚,你更加注重精神需求。这让我想起了成都的音乐会。我不否认。28号还有另一个我很喜欢的钢琴师要在北京开演唱会,我苦恼于没有好位置的票,理查德和久石让在圣诞节前后在人民大会堂有音乐会,我犹豫于第二天的课翘还是不翘。这,就是我想要的吖~
今天我们去三里屯,他看见Swarovski拉我进去看,
他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简洁大方的”
“果然我们审美不一样。”指着最大的一颗项链说,”我喜欢这个,也不贵。”(三观的不同就是吵架的根源)
“你买了我也不敢戴。。”我看了价,3000。我没他懂这些,这种时候笑笑就拉倒,不然他是真敢买,我是真真的不敢戴。。看着就恐怖。他看上一款戒指,宽的,我手细,刚戴上就打消了他要买的念头。因为真是我戴上太难看,我有自知之明,镯子,戒指都是细款,基本不去碰这个雷区。
路上我和他说“逛逛三里屯就为了说明我们到底有多穷”。他告诉我他让我在优衣库试的那件外套999,那件衣服很暖和,我骨架小,瘦高瘦高的穿着不合适。然而,优衣库在日本,是属于平民穿的衣服。月薪8000,在北京怕是活不下来,但是在其他城市真算是高薪。从我们身边路过的小姑娘各个都拎着Adidas的袋子。
回去的时候我在路上对着地铁扶梯许了个愿“学习等精神需求我自给自足,只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在各个城市像太古里的这种商业中心不用样样看商标。”我告诉叶“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高尚,这就是我的物质和虚荣”
我们的追求不过如此,北京的形势异常严峻。大量的北漂涌入京城,我如今感叹于他们的生活,惊叹于世人对他们的冷漠。
(写的不好,没有在车上思考这些时有感觉,果然输入和输出需要对等)